“独孤正宗,唯此一剑……”
半空中,望着青年剑王逐渐消失的背影。
叶安的心中不由产生一丝疑惑。
之前剑王字里行间无不表露出对于所谓“正宗”的深深厌恶。
为何,现在又说自己的剑才是“唯一的正宗”?
念及于此,叶安的身形缓缓向着下方飘落,望向那逐渐被剑王父亲展开的“羊皮卷”。
“何为剑?”
“何为术?”
“何为正宗?”
“武道何求!”
褶皱的羊皮卷中,四行血字狰狞可见。
其上裹挟着惊人的剑意,仿佛如一面清晰可见的镜子般,让每一个看到这几行字的观阅者,都在内心深处产生了这样一番疑问。
半空中,叶安的眼神倏然凝固。
剑王留下的并非是某种固定的剑法,亦或者固定的修行方式。
所谓的“正宗”,应当由心而定。
那么,羊皮卷上的四问,剑王自己又是如何想的?
“滋啦……”
羊皮卷缓缓展开。
在那四行血字问句的左半边。
赫然写着四行墨迹,正是剑王自己的回答。
“所谓剑,剑之形,剑之声,剑之意。”
“世间无剑,处处为剑。”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一不可为剑。”
“所谓术,求生之法,杀人之道。”
“无有好坏,无有正邪。”
“一切不过由心而定。”
“所谓正宗,前人筑,后人观,查缺补漏,不必自封。”
“所谓大道——”
“见天地,见众生,见自我。”
“吾自为圣,大道何求!”
一瞬间。
轰鸣的剑意如惊雷般灌入叶安的意志石窟之中。
“枪也好,拳也好,身法也好,飞刀术也好……”
“所谓武道技艺,一切不过是看见其形,听见其声,了解其意。”
“这些都是术的一种,没有优劣好坏之分,高低贵贱之别。”
“一草一木皆可为术,枪可以使拳法,拳可以显枪意……”
“一切都是追求大道的途径。”
“是见天地,见众生,见自我的工具。”
“前辈大能们所说的话,所展露的手段,未必就高我一筹。”
“我的手段也未必强于别人。”
“我之前颇为看不上的香料师,同样能爆发出不俗的实力。”
“一切,不过只是追求大道的途径不一样而已。”
“假以时日,吾自为圣,自成天地,何须假借外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