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着实无话可聊，高瘦男子系了下裤带，快步离开了。

“矮子”伯特等了会，起身钻进了自家棚屋。

“这是今日的工钱。”

屋里的女人四肢瘦弱，长头发散乱地披着，和柴木一样的手指接过两枚二十面值的赛诺斯银币。

“又探新矿道了？”

“矮子”伯特听出了女人的关心，默默地点点头。

女人从背后抱住“矮子”伯特，说：“医生今日说了牙娃的身体快好了。”

“矮子”伯特抚摸着女人的手臂，他知道牙娃好不了了，可他不愿意触碰这个危险的话题。

“一会我去看看。”

“嗯，你去吧，我来做饭。”

所谓做饭，不过是把买来的剩菜再热一下。

棚户区黑诊所。

“矮子”伯特钻进这间比较大的棚屋，默默站在了一个罐体前面，罐子里是一个闭眼的男孩。

医师走了过来，说：“你来了？”

“他，还好吗？”

“很难说，情况很不稳定，他的双手双脚已经出现蹼了，这里的水不适合他。”

“矮子”伯特沉默了，过了会，又问：“他还能活多久？”

医师说：“把他交给实验室吧，你们的生活也能宽裕些。”

“不，他是我的儿子。”

就在这时，八名全副武装的私人护卫闯了进来。

医师恼怒地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是谁？”

领头护卫道：“我们是来收账的。”

“什么账？”

“哪个是‘矮子’伯特的孩子？他欠马卡斯的债务到期了，我们现在要收走他的一切物品用以还债。”

“矮子”伯特一愣，拦在了自家孩子的罐体前。

“不许碰我家人，你们都给我走。”

带头的护卫取出一张留影薄晶片比对了下，一挥手两名护卫上前打晕了“矮子”伯特。

医师想要阻拦，却被一个枪托打倒在地。

迷迷糊糊间“矮子”伯特站了起来，冲出诊所棚屋的他只得远远看着车子的背影。

恍惚间他茫然地跑向自家棚屋，却看见棚屋被拆得七零八落，满脸鲜血的女人倒在血泊里，两个女儿不知所踪。

周围的棚屋住户有人轻声唤他，声音遥远得好像在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