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又是一声长叹,摇着头继续说道:“但你这脑子确实跟那榆木没啥两样,简直就是不开窍!行了行了,赶紧去找你的傲因,别来烦我。”话音未落,朱厌转身抬起脚来就要迈步离开。
见此情形,离仑顿时慌了神,急忙伸出手去死死拽住朱厌的衣袖,焦急地喊道:“不行!你不许回去,不准你与那个平凡之人共处一室!”
朱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带着疑惑之色看向离仑,问道:“为何?”
只见离仑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因为……因为他对你心怀不轨!有着别样的心思!”
朱厌极其不满地瞥了离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上次那件事完全是因为小卓喝多了酒才不小心那样做的,你怎么就揪着不放?你这人的心眼儿咋就这么小呢?”
离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嘲讽般地回应道:“哼,没错,我就是心眼儿小,怎么样?”
朱厌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再次向离仑解释:“我和小卓是至交好友,上次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意外、一场误会罢了。拜托你别再纠缠不休了好不好?现在你总该松手了吧?”
然而,离仑却依旧紧紧抓住朱厌的胳膊不肯松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朱厌,仿佛要看穿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一般。面对如此倔强的离仑,朱厌真是恨得牙痒痒,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立刻伸手将其掐死的冲动。
朱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压低声音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松不松手?”可离仑不仅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反而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见此情形,朱厌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质问道:“既然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倒想问问看,你和那个傲因究竟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离仑眼见朱厌总算触及到关键问题,心中一紧,赶忙开口解释起来:“傲因你自然是知晓的,当年……我们一同将其营救出来的!她心怀感激之情,为报救命之恩,这么些年来始终跟随于我,替我处理各种事务。”
朱厌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那个难忘的夜晚,那时离仑望向傲因的目光,而傲因看着离仑的眼神那么明目张胆,这两人绝非仅仅是上下级之间那般简单纯粹。即便有可能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但整整八年的朝朝暮暮相处下来,要说二人之间毫无情愫产生,实在令人难以信服。更不用说在离仑遭受封印的这漫长八年时光里,那些纷繁杂乱之事,绝大多数皆是由离仑授意傲因去操办完成的。单就这一点而言,朱厌便已然对离仑与傲因心生嫌隙,不愿再过多理睬他们。
朱厌面色冷峻,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不相信。”
离仑闻言瞪大双眼,急切地辩解道:“我跟傲因之间真的不存在其他任何特殊关系。”
然而朱厌却丝毫不为所动,再次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我不信,正如你从不曾信任过我一般。”话音刚落,只见朱厌猛地催动体内强大的妖力,瞬间震开离仑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离仑呆立当场,望着朱厌远去的背影,满脸尽是惊愕与落寞之色。
离仑犹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愣愣地杵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朱厌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我不信,正如你从不曾信任过我一样。”这句话仿若一道恶毒的魔咒,紧紧地缠住了离仑的身躯和灵魂,让他无法挣脱。
当离仑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急忙抬起头望向朱厌离去的方向,但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个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紧闭房门后的孤独背影。那背影如此决绝,仿佛要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都一并斩断,不留丝毫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