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时候我会来这里潜心修炼,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所以也就只准备了一张床。”离仑故作平静地解释道。
朱厌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睡床上,我可以打个地铺将就一下。”
然而离仑哪肯同意呢?他心里暗自思忖着,怎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儿受这种委屈,住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呢?于是他连忙柔声说道:“不,你睡在床上,我去打地铺就行。”话音未落,离仑便动作麻利地打开柜子,从中取出一套被褥,然后紧挨着床榻铺在了地上,并顺势躺了上去。
朱厌见到这种情况,自然也懒得再和离仑纠缠不清。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四处奔波,马不停蹄地赶路。别说能够安安心心地坐下来好生修炼了,就连最基本的休息都难以保证。此刻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空闲时光,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得到充分的放松与休整。
只见朱厌迅速地脱去身上的外衫,然后宛如一只疲倦至极的猫儿一般,轻盈而又毫不犹豫地躺倒在了那张简陋但还算舒适的床榻之上。没过多久,他那沉重的眼皮便如铅块般缓缓合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悠长,整个人很快就沉浸在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另一边,离仑微微颤动了一下耳朵,确认朱厌已然熟睡之后,他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生怕会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将朱厌从美梦中惊醒,所以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那么缓慢。待他成功地移动到床边后,又极其谨慎地缓缓躺下身子,尽量靠近朱厌,但却始终不敢触碰对方分毫,怕惊扰到对方。
然而,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亦或是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默契使然。就在离仑静静地凝视着朱厌的时候,睡梦中的朱厌像是感受到了身旁传来的阵阵温暖,竟然不由自主地向着离仑的方向滚动过去。眨眼间,朱厌便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兽般蜷缩进了离仑宽阔的怀抱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离仑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嘴巴更是乐得几乎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欢喜与满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幸福。于是,离仑就这样满心欢喜地紧紧拥抱着朱厌,一同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日天刚刚擦亮之时,离仑在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地铺,仿佛昨夜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有人说,日子就好比一杯清澈见底的白开水,平淡无奇且毫无滋味可言。因此,他们总是按捺不住内心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想方设法地去寻找那些惊险刺激、充满未知挑战的事物,试图给原本单调乏味的生活增添几分色彩与乐趣。可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部分人则恰恰相反。他们钟情于那份宁静祥和、安稳踏实的生活状态,日复一日地过着看似千篇一律实则规律有序的日子,并从中品味到独属于自己的那份简单纯粹的快乐。
在那漫长的千百个日夜里,岁月如同无声的溪流缓缓淌过。神奇的神木宛如雨后春笋般,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它的枝干日益粗壮,绿叶愈发繁茂,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生命的奇迹。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朱厌和离仑之间的关系却一直停滞不前,犹如一潭死水,始终维持着那种“你不说明、我也不捅破”的微妙状态。
这种一成不变的关系令离仑内心备受煎熬。他渴望能够打破彼此之间的那道无形隔阂,坦诚地与朱厌交流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每当他好不容易积攒起足够的勇气,准备找朱厌倾诉衷肠时,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状况。有时候,朱厌会以需要休息为由婉拒;有时则声称自己正值修炼的关键时刻,无暇分心;还有时候,朱厌会表示必须去查看神木的生长情况……如此种种借口,使得离仑的计划一次次落空。
时光就这样无情地流逝着,离仑心中的焦虑也与日俱增。他开始变得坐立不安,常常独自一人默默地望着朱厌忙碌的身影发呆。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当离仑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坐在门口,目光痴痴地凝视着朱厌时,一股腥甜突然涌上喉头。紧接着,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口殷红的鲜血便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