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穿这身青色官服当真精神,比那些老头子好看多了。”
“爹——”苏虞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有说假话。”苏慎忍不住大笑,“咳咳——”
“您看您,得意忘形了吧。”苏虞拍了拍父亲胸口给他顺气,嗔怪道。
周邑见状,也忙上前给老丈人帮忙。
过了好一会儿,苏慎才停止咳嗽。他神色严肃下来,看着女儿女婿。
“阿虞,今天是你第一天当值,父亲本不应该说这些扫兴话。但我想了又想,还是该嘱咐你一句。你是女子,对太医院那些人而言,就像误入集市的麋鹿,是异类,是外来者。
所以他们对你的态度可能不会和善,那些人排斥你,打压你,甚至会责骂你,贬低你,但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这些只是人类排除异己最常规的操作而已。
我儿只需记住,你是为什么入太医院就好。”
“我知道。”苏虞点了点头,声音忍不住哽咽,“爹,我明白的,您放心。”
苏虞看着苏慎,惊讶发现她印象里意气风发的父亲鬓角竟然也有了白发。细算下来,父亲也快四十岁了。
四十岁的中年人,每日殚精竭虑,鬓发间早早地显露出了风霜。
苏慎又看向周邑:“三郎,你的妻子或许不是这世间的第一位女大夫,但她一定是第一位在太医院做大夫的官员之妻。”
“她会很辛苦,因为她想要从男人手里争饭吃。
但你会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