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是个好人。
青州那地方,民风彪悍,不大讲究男女防范,更别提他们那会儿,还是半大的孩子。
方家的小子看出她内心的渴望,会托着读书的借口,带她去武馆,教她拳脚功夫。
但教的不是特别好就是了。
冬云边说着这些往事,边为她挽发:“小姐那时候天天跟着方家公子出去玩儿,还不许奴婢跟着。”
“有次你一身泥回来,夫人生了好大的气,把你关在家里,方公子也被家人罚了。”
那遥远的记忆被想起一点点,李青溪哑然失笑。
她隐约记得,被罚之后,他就不再来找她了。
好像是方武师觉得,与其让儿子出去鬼混,还不如让他去上学。
那年开春的时候,方家公子就入县学了,他还考了头名。
大抵是学业繁重,后来李青溪很少见到他了。
再然后过了几年,她来了京城,就彻底没了联系。
大抵是历经过前世那么多爱恨纠葛,她对这位玩伴的记忆,并不怎么深刻,早忘了他的长相与名字。
对方既然来了京城,应当是学识不错,都是同乡,但愿他能考中吧。
简单梳洗一番后,李青溪出门去了赵家。
见她来了,赵苑苑十分兴奋。
因为她可以借着招待朋友的理由,不学礼仪。
说起她那位未婚夫时,赵苑苑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前些日子来见我了,人倒是挺老实,很好说话,也是个莽夫,开口便提日后不会纳妾,问他打算何时成家,结结巴巴地说婚期由我来定。”
说到这,她又撇了撇嘴:“他是个好人,但我不想这么早嫁出去,恨不得将婚期定在十年后。”
“偏偏我爹娘不允,最后还是他说要守孝,定了三年后的正月十六。”
对方刚丧父,按律法,是该守孝三年。
但他是镇守边境的少将,又得陛下赐婚,本不必遵从这些礼节。
之所以这么说,大概也是看出赵苑苑的心思了。
李青溪微笑道:“这军中人哪有不粗莽的,他能注意到你的情绪,已经是体贴的了,日后夫妻俩好好过日子,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是个直率人,你那性子就要软和些,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若是两个人都性情刚烈,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