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宸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听到它，心脏疼疼的，像是赎罪。

虚影消失，藏在虚影之后的幻身江希悦全身充满本源之力，刺向他的脾。

「刺心脏会死的，还是这个位置好！」

“玉树琼枝，风霜刀剑。万千冰箭，我身为矢，刺！”

识海内所有的云层在呼喊，在咆哮，仿佛为幻身惋惜，为她演奏最后一曲。

暮色的器鸣震掉一些冰箭，在关键时刻，幻身主动穿过暮色。

豆大的血珠像是刚融化的寒冰，想流向大海，想追寻自由，离开身体这个鬼地方。

这一幕刺痛了容墨宸，他的时间仿佛暂停了，心也忘记跳动，仿佛这一刻成了永久。

零星的记忆涌出，容墨宸眼神恢复清明，巨大的悲伤席卷，他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光，整个人没有生气。

他把暮色扔到一旁，双手把她抱在怀里，像个信徒一样，虔诚地希望她活过来，想再见她明媚的笑容，那清冷又可爱的人。

“悦悦，你不要走！”

“不要走！”

“不要走！”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应该盲目自信。我不会再违背你了，你再摸摸我的脸吧。”

“悦悦，我错了。你说的那个梦境，终究是变成了现实。你的离开是对我的惩罚吗？”

“我错了，你活过来好不好？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与她的血混合。

渐渐的，幻身消失。

他的鬓角好像添了白发，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宸宸呐，我也不想，可是不这样，你醒不过来。”江希悦的声音响起，这无疑对他是一种鼓励。

他顺着声音，闪身来到她面前，向她索要抱抱。

“悦悦，没事的。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容墨宸身体颤抖，发出呻吟般的呢喃声，吐字不清。

「他说对了。我做到了！」

二人抱了一个时辰，江希悦觉得累了，换个姿势窝在他怀中，嘟囔:“宸宸是个大骗子，你知道吗？”

“嗯。悦悦说什么就是什么。”容墨宸下意识点头，如同没听清她的话一样

「这算什么回答？」

“我是骗子。只要你高兴，怎么说完都行。只要不离开我。”他的声音充满后怕，仿佛刚才的事成为他的梦魇。

江希悦无话可说，只紧紧靠在他怀里，给他无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