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屁,说要紧的。”桑吉大戈没等财长的寒暄结束,就打断了他:“先说说国库这两年的总账,还有伊苏前沿军出兵预估的花费。”
“是,是。”
财经总长打开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将情况作了一番汇报。
大致是从麦罗和开阜收回之后,光是城市重建和民生就几乎掏空了整个国库之前三年的储备,前段时间前沿军扩防又是一笔大开销,所以现下的国力情况是伊苏仅能自保,难以发动一场外战。
先前那位长老不依不饶:“那不对,账不是这样算的。我们出兵,就能从黎巴图获得补给......依军能在桑图完成补给链,难道我们伊苏军会比他差?”
另一位长老回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桑图是富的流油,又是金矿又是油井的,但咱们也不能去捡胡图胡克吃剩的啊!”
“那咱可以出兵列巴,列军占领麦罗时,掠了不少金银,咱们报仇啊。”
“你这老小子忘了?去年我军就曾截获地柏向桑图请求支援的情报......红珊瑚丢下的三万人是摆设?又是飞行大队又是地面装甲部队,咱们破防要花大价钱。”
“那当初的仇也不能就算了啊!”
“我说要算了吗?”桑吉大戈怒瞪了长老一眼:“我说的是没钱,你要出兵没问题,钱从哪里搞?”
见长老不再回话,桑吉大戈对着桑吉汉可嚷道:“去啊!”
“去哪?”
“去跟通合打报告要钱啊,军费到了立刻出兵!还有不同意见嘛?有也不要紧,谁提出来谁去筹款。立下军令状,筹不到就抄家抄族充当军费,如何啊?”
“那不用,不用......”
长老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对着桑吉汉可推搡着:“大侄子,你赶紧去办,就按照你父亲的意思,给通合打报告要军费,多要一些,总要先准备个三年期的......”
桑吉汉可拉着财经总长一同从屋内退了出去,可等打完报告回来的时候,屋内就只剩下了桑吉大戈一人。
“弄完了?”
“不就是个报告嘛,完了!”桑吉汉可叼着烟,走到茶台前端起杯子咕咕牛饮。“啊呀!老头子,你干嘛弄得这么紧张......”
“不紧张不行了......”桑吉大戈起身,表情严肃很多:“让你去跟通合要钱不过是缓兵之计,是要让曼曼准备一下了。”
桑吉汉可回道:“我知道咱早晚要出兵。可我就要通合高层给我一个态度,难道我一员大将战死换不来一丝歉意?”
“小子,大形势下的境遇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即便你现在与大兴同进退,也难免战祸啊!”
“我不参战,哪里来的祸端?”
“不参战就没祸了?今日来的老家伙们,你以为是为了伊苏军出与不出,战与不战而来?”
“那还能为了什么?你有话就直说。”
“我看你最近在开阜待的脑子都木掉了,一直以来你关注的都是军事驻防和外交。可别忘了,这两条的基础是经济!最近半年,我伊苏的通商口岸都快被封死了......”
桑吉汉可一惊:“啊?老头子,刚才你说咱们国库吃紧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不过要再这么下去,就是真的了。从你拒绝出兵开始,通合的那些王八蛋就在逐一掐断我们的进出口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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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老家伙们,背后都有商企集团,就算抛开他们的私人利益不谈,货走不出去,于民众而言就是失业和社会动荡。你可明白?”
桑吉汉可点头道:“明白。大兴势大,通合不敢轻易动他,这是在拿伊苏杀鸡儆猴。”
桑吉大戈的神色中透着些无奈:“黄刀盏牺牲,你想要个说法我能理解,因为我知道你重情义,想要个公平。可坐在这个位置上,还得从大局考虑。”
“......”
父亲的话桑吉汉可都懂,但心里还是有气:“那我就这么遂了他们的意?”
“从形势上看,桑图一旦被攻破,即使我伊苏不出兵,通合联军也会大军压境,到时候黎巴图防线挺不了多少时日。到那时,伊苏的处境将会非常尴尬......”
“老头子,你到底是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桑吉汉可不明白,语气里带着稍许愤慨。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为了不使伊苏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我要你配合......”
“哐当!”桑吉汉可抬起一脚就把面前的办公桌踹散了架。“草!大局,那是他通合军委的大局,不是我伊苏的!”
桑吉汉可的表情愤怒却又有克制的颤抖,桑吉大戈看在眼里也难掩心中的激愤。他知道今天伊苏的繁盛局面,儿子付出了很多,可伊苏到底是小国,想要生存只能在夹缝中博弈。
“发泄出来也好,冷静之后,你还得用理智去判断!”桑吉大戈提醒儿子做事的逻辑,却反被桑吉汉可哼了一鼻子。
“怎么?嫌我啰嗦?”
“老头子,我知道这世上,灰色才是常态,非黑即白是小孩子的幼稚。可刀盏,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装在心里吧。庄严也好,黄刀盏也罢,都已为伊苏献出了生命,为了他们不白白牺牲,你更不能意气用事!”
桑吉汉可憋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个回应。
“嗯个屁,真明白了还是在给老子装明白?”桑吉大戈搂住了儿子的肩膀摩挲着,表示对他心中不忿的宽解。
“老头子......我心里......难受......”
“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妈的,老子早就看不惯通合了......再说以曼曼那个脾气,找个能看上眼的容易吗?我这还没见过未来的女婿,人就......就没了!妈的......”
桑吉大戈把茶杯摔了个粉碎:“老子这不是也得忍着!”
桑吉汉可把头转去了一侧,从小他就这样。不情愿的时候,就会自动规避与父亲对视。
“不情愿是吧,好,那我给你找个理由。正合适了,神风军要来掺和桑图的防务了,你想想办法干他一票,给刀盏报仇!”
桑吉汉可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忙询问道:“有确切的情报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