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比预期早到的警车声由远及近。
一道响亮嗓音划开周遭嘈杂。
“我是北淮市刑侦支队队长荣曜,报警的人和尸体在哪?”
温阮闻声转头,直接迎上了男人比冰冷、比刀利的一双眼。
还有那挑起半脸泛青胡茬的高挺鼻梁,更是为他不俗的样貌添了抹桀骜。
面对温建斌各种寻死、井里尸体狰狞死状都始终波澜不惊的温阮,却在看清来人样貌与他胸前证件的瞬间,心头一紧。
因为,眼前这个温阮昨天曾在市区广场遇到的消瘦虚弱、黑眼圈极重、身上还携带多包袋装白色粉末的男人,不仅是被她怀疑并实名举报吸毒藏毒的嫌疑人。
更是她以后的同事。
气势逼人的荣曜,脸上相较于昨天近乎“瘾君子”的病态虽然消减了不少。
但却依旧消瘦、苍白。
如果不是知道国内的禁毒力度,温阮定然怀疑是对方在花钱、弄权。
可现在,她在愧疚疑惑的同时,仍留有一丝警惕。
温阮硬着头皮上前,“我是明天要到队里报到的主检法医温阮,是我报的警,尸体还在井里。”
荣曜身后一众刑警闻言,不由多看了温阮两眼。
目前全国资深女法医本就不多,而像眼前冷艳美人这样的年轻女主检,更是凤毛麟角。
荣曜冷冷扫了眼温阮,并不搭话。
如果,昨天是个不懂毒品的普通人举报,导致他抓捕灭门案嫌疑人的任务失败,荣曜会既生气又庆幸。
但对一个本职工作可能会涉及毒品相关死亡案例的法医,还能误把自己当吸毒藏毒的瘾君子举报,荣曜只觉这个被师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师妹,不过是个草包花瓶。
面对这般明晃晃的嫌弃与漠视,温阮心中情绪反倒渐渐平静了下来。
当一众刑警在商讨如何下水捞尸时,已经穿好防护服的她拿出做好的简易支架,看了眼井里不太明显的下降水位,绑上了安全绳。
主动道:“我来。”
井边几名男刑警心生怜惜,刚想开口却被荣曜出言喝止。
“这点儿事都干不了就从哪来回哪去,安心当个草包花瓶,北淮刑侦支队不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