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小打小闹,尤其还是发生在这种边远乡村的,只要不涉枪不涉毒、死亡不超过三人的案子,一般都到不了市局。
温建斌杀人藏尸的案子,如果不是温阮的那一通电话,也会按照流程先由当地派出所与刑警大队过来调查。
温阮并不觉得荣曜说这话是为了帮自己。
她看向周围村民,解释道:“坐过牢的人都受过入监教育,相当于半军事化管理,一些习惯即便在出狱之后,短时间内也会很难改掉。”
温阮刚想找个刑警帮忙,却听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响亮嗓音。
“温建桦!”
“到!”温建桦本能起身,昂头挺胸站正步地高声应答。
不待大家反应过来,荣曜再次开口,“温建斌。”
“啊?”温建斌紧张又茫然地抬头。
面对荣曜意料之外的配合,温阮虽然稍有惊讶,但也迅速抓住了时机。
“对,就像这样。在监狱里每当有人喊犯人全名时,他们都会下意识停下自己手头的事情,立即站起来答‘到’,正常人却不会。至于我刚才说温建桦在服刑期间做的是服装加工,是因为他总习惯性盯着周围人衣服上的针脚,看到不平整或者断线的地方会下意识想去扯断,但他并不愿意自己坐过牢的事情被人知道,所以他不仅戴帽子遮掩发型,还经常用搓手来压下这种冲动。”
村民们闻言,仔细观察温建桦与温建斌的反应,再一联想最近几天温建桦曾扯断过自己衣角线头的行为,不禁暗自点头。
不知哪个手快的,一把扯下了温建桦头上的帽子,露出一个猕猴桃似的脑袋。
一众村民再度看向温阮的目光,霎时生出了异样情绪。
就连几名刑警也都没想到,这位新来的法医竟能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前一刻还牛逼轰轰的温建桦,顿时抱头捂脸。
他之前的确坐过牢,而且进去前两个月老婆才刚跟他离了婚。
所以,为了以后能再顺利找个媳妇,温建桦坐牢这事一直瞒的很好,除了自家爹妈村里其他人并不知道。
他看着周围村民们的异样眼神,面色颓唐像只斗败的公鸡,惊慌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