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见状,眉心的悬针纹险些把略有些发福的一张脸,劈成两半。
“凶手特意把谭雨柔的肉切下来,放在死者凌芳嘴里,这样的事情更像是某种暗示。”
“既然,从谭雨柔这条线找不到她的下落,那就从陈光新和凌芳的关系网,走访排查。”
王喆的这一提议,虽然是个笨办法,但眼下这种情况,也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人困马乏的众人,各个顶着黑眼圈强打精神。
温阮却觉得,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引导着警方推动案件进展。
她见带着橡胶手套的管加薪,把笔记本放回证物袋,立即上前。
“这个,能不能让我看看?”
管加薪见她已经带了手套,片刻犹豫后,还是把东西送了过来。
泛黄纸张上的记录,比刚才管加薪三言两语的概括更为详细。
仿佛把十六年前,阮毓所受的煎熬,再次一幕幕上演。
直到温阮回到法医办公室,那种剜肉刮骨般的痛感,仍未消散。
可刚被楚局要求停职检讨的荣曜,却提着两个保温桶赫然出现在眼前。
“来吃宵夜。”
见温阮面有迟疑,他又道:“或者,你选一个,剩下的我喝。”
温阮看了眼两种带着果香的甜粥。
没想到,自己先前为了博母亲同情的随口一说,对方这个时候竟还能放在心上。
荣曜见她迟迟不答,虽有些失望,但也没步步紧逼。
“要是都不喜欢,咱们出去吃也行。”
“荣队,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温阮知道荣曜的饭量,压根用不上这顿宵夜。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心口,“我这里有点……”
自幼,温阮目睹过太多不幸的婚姻。
成为法医后,更是在诸多解剖中,见过太多人性幽微。
她虽仍信爱情,却并不相信人。
只是,温阮话未说完,却被荣曜打断,“缺心眼?”
温阮被眼前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心中积攒的情绪,也都变成了揉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