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也许是你父亲对家派来的，故意离间你们姐弟的感情。”

江书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器官都在衰弱，他已经无法动弹了，连稍微抬一下手指都费力。

全身上下，只有大脑还在吃力地运转着。

江书能感觉到，自己快死了。

他才20岁，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死亡这么近，可死神已经走到他的病床旁，向他举起手中的镰刀。

江书努力睁着眼睛，告诉自己不能闭上，这一闭上，也许就再也睁不开了。

他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靠近自己。

是死神。

不要。

江书无声地说，不要。

他不想死。

可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初把江宁从楼上推下来的时候，是真心想要她去死的。

只不过江宁命大，江家的楼梯也不算太高，所以她活下来了而已。

但是现在，他可能没有江宁那么命大了。

江书一时不知道是后悔，还是痛苦更多。

江母没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她拿起一旁的毛巾给江书擦脸，因为精神恍惚，这个脸擦得有点久，甚至有点用力。

江书感觉很痛，很痛，柔软的毛巾在他的脸上仿佛变成了尖锐的刀子，随着江母的动作，不停地凌迟着他脆弱的皮肤。

他想张嘴呼救，可喉咙像被灌满了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然而这点声音根本无法唤醒已经魔怔的江母。

江母一个用力，直接把江书脸上的皮都擦了一块下来。

江书痛得瞳孔放大。

可江母的动作却还没有停。

等江母反应过来，刚想把毛巾收起来，温柔地和儿子再说几句安慰的话，就看见江书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那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的，只是头盖骨上糊了一层肉而已。

“啊－－”

“鬼！”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