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战场就是这样。
明明就肉眼可见,但有时候就是无能为力。
“若步阵能守的住就好了……”
“痴人说梦,别抱此妄想!”
“但也不对啊……你们看,车队变阵了!”
“是,真变阵了,原本是一字长蛇,现在变成圆阵了?”
“如长蛇衔尾,首尾相顾,每车相连?”
“这好像是前明时俞大猷的车营阵战法?”
“戚帅也搞过战车营,草原地广人稀,没有墩,台,堡,出了长城就是人家的地盘,我汉人军队又是步兵多,骑兵少。带着大辆战车一起出塞,可以带粮草军需,战时以每车相连,车厢有射孔,火铳手在车厢里可以不惧骑射,或是弓箭手与敌对射,这是好办法啊。”
“想法再好,也要得人啊。戚帅在蓟镇搞车兵营时,北虏一次南下也没有,不战而屈人之兵可谓极矣。到了明末时在辽东也有车营,全无用处,花了几十万上百万两,一点浪花也没溅起来。”
“车也不同,戚帅的兵车叫偏厢车,两轮车,一边镶嵌铁板防箭,贾记这些车全部是四轮车,要大的多,车身似乎两边都是镶嵌铁叶。”
“只盼有车阵助力,步兵能够守住。”
“也只能如此了。”
身边将校们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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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奔腾,号令整队,不影响他们关注那边的战局。
此战关键就在车队那边,不由得他们不关注。
甚至连冯唐都在期盼,会有奇迹发生……
……
轰隆隆的马蹄声仿佛雷鸣。
贾芸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着。
眼前三千多骑,给人的感觉就是无边无际,一眼看不到边。
这种感觉……
一般人真的扛不住。
还好伙计和护卫们都是依托着车阵。
坚固的马车首尾相连,结成了一个牢固无比的方阵。
弓手们都是站在大车之后,可防箭矢。
长铍手们将手中长铍斜举向半空,整个车阵,仿佛长出了一朵朵钢铁之花,他们用这样的长铍阵来防止敌骑直接冲击车阵。
再强的防御,也需要有强悍的战士来主导。
敌骑越近,给的压力就越大。
到三百步时,所有虏骑开始提速。
声音更响,烟尘更高,放眼看去,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群越来越近,不仅能看到战马疾冲,四蹄翻飞,骑士的脸也是越来越狞恶,越来越清楚。
到百步之内时,天地之间几乎是看不到任何别的景色,唯有眼前的骑兵疾冲而来。
压力,磅礴如山。
如果没有直观的感觉,其实普通人去草原近距离看一次马群奔腾就知道了。
几十匹,上百匹马迎面冲过来时……
那种感觉就已经相当可怕了。
而成千上万匹的战马一同奔腾,川流不息,宛如洪流。
这种感觉对普通人来说太可怕了。
对精锐步兵来说,也是严峻的考验。
历史上,以几乎纯粹的步兵对抗重骑兵,并且最终获胜的步兵极少。
南北朝时,陈庆之所领的数千精锐,应该是步骑夹杂。
明初时,傅友德用一千骑兵,两千步兵,三千骑败元军数万骑兵。
也可称战争史上的杰作。
纯以步兵对骑兵,只能依托地形地利,只有南宋初的吴玠等人。
也有刘裕北伐,纯步兵依托车阵,结却月阵,大败北方骑兵。
贾芸摆的车阵与却月阵无关。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战术。
北虏骑兵攻坚能力不足,眼前的周军步兵也不能和北府军比。
重要的就是依托车阵,摆开正面,阻敌冲阵。
同时防御弓矢。
这就足够了。
“稳住!”
“东主就在阵中!”
“生死在自己手中,未来前途,富贵可期,都在自己手中!”
“战死了,东主也会给一笔优厚的抚恤,我信的过东主,你们也该信的过!”
哪怕最后一批招来的伙计和护卫都被训练和实战超过三个月。
此时虽也难免惶恐,但阵脚仍稳,赵致仁和岳升龙等人的吼叫声也是接连不断,稳住军心和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