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仰视,只见韩老实立于春日阳光之下,指众军而言曰:
“吾今日围猎,欲射一马,误中一獐!”
鲁大士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韩老实搁那装逼。
双手被一根麻绳绑得结实的交得宽,此时被拴在一辆大车的左辕上,而且还是脸正对着边马的马屁股。
金丝眼镜早已经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眼神,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近视眼。
之所以戴一副眼镜,完全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不过现在既然成为阶下之囚,那么这个相自然也就装下去了。
交得宽的本家哥哥张老三则是被绑在另一边,此时白家围子当中愤怒的屯民慢慢围拢过来,恨不得全都扑上来,把他俩生吞活剥,食其肉,寝其皮,如此也只能说是稍解心头之恨。
这白家围子,被祸害得太惨了。就在刚才屯子里两个好心的老太太,还一边安慰大排头新娶的那个小媳妇,一边使用擀面杖在她的小肚子上,从上往下擀了一遍又一遍,令人不忍直视。
柴禾垛的余烬尚在冒出阵阵刺鼻的烟气,闹胡子之后的伤疤更是会相伴终身……
在把人带到围子西头的打谷场之后,韩老实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高脚椅子上,然后吩咐跟班的两个警士把交得宽带到近前。
这次本以为能逮住马傻子的绺子,结果却是交得宽的绺子。不过也都差不多,而且这交得宽还蹦跶了两回,不但龙湾砸窑时候有他,之前还把九月红绺子撵得十分狼狈,算是罪上加罪。
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必须弄他!
韩老实摘下大檐帽,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心里还有些遗憾,因为既没有惊堂木以及写有“正大光明”的牌匾,也没有手拄水火棍、高喊“威武”的三班衙役。
只有两个背着大枪的跟班警士,像是哼哈二将一样站在两边。至于骑兵——人家是归鲁大士的管,怎么可能会听他韩老实的使唤……
“你个逼样的就是交得宽?还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