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正是,他老人家前阵子风寒初愈,身子骨越发削瘦。这不,你昨日猎的那只野鸡说是让家里炖着吃,我便宰了一半熬粥,给他老人家送去补补身子。”
贺年庚点点头:“好,我去吧。”
赵氏知道年庚小子与他的六爷爷关系甚好,便也由着他去。
目送小子离去的背影,赵氏眼里皆是欣慰,许是年岁的差距,在赵氏心里更多是把贺年庚当成儿子般对待。
想到自家比贺年庚还要大上几岁的臭小子,脸色不由一沉,觑了眼西边紧闭屋门的厢房,语气毫不遮掩的泛酸:“院子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给那屋里的人吵醒,真真是比猪还能睡。”
贺年正闻言,无奈摇头道:“算了,丞景每晚都挑灯夜读,便让他多睡会儿吧。”
赵氏一个白眼翻过,故意拔高了音量:“男人挑灯夜读,做媳妇的难道陪着夜读不成?”
见状,贺年正赶忙目光示意婆娘别大早上找不痛快:“行了行了,没得让邻里们听了咱家的笑话。”
赵氏忿忿然地撇撇嘴,别人家娶儿媳妇是给家里娶了个帮手,他们家娶的却是个祖宗。
每日睡到日晒三竿,不说地里的活从不沾手,连自个换下的衣衫都厚着脸皮扔给她这个婆母来洗。
要不是担心影响到儿子来年下场科举,赵氏高低得治治这么个不得了的儿媳妇。
农闲的清晨没有几户人家起早,倒也能看见三两个挑着粪水前往菜地忙活的村民。
六叔家靠近村尾,这里住的多是贺氏的族人,在灶房生火烧早饭的春花婶子,听见院门敲响,边捞起围裙擦手,边好奇地前去开门。
当春花婶子瞧清楚院门外的人,连忙把人迎进来:“年庚啊,你怎的来这么早。”
贺年庚扫了眼静悄悄的院子,知道六爷爷还没起,便将食篮递给春花婶子:“嫂子给六爷烧的粥,让我给送来。”
春花婶子不客气的接过,笑眼微弯:“瞧你们,三不五时的给咱家送好吃的,你六爷爷估计快醒了,要不进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