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保长到底是见过大场面,像贺重启父子俩这种装腔作势的手段,更是多见不怪。
他慢悠悠抿了口热茶,先是看了眼亲家老太太。
见张婆子一双眼,恨不能在这对父子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收回视线,淡声问道:“你就是贺年生?”
贺年生没见过梁保长,态度轻挑地打量上首的人几眼:“是又怎样,你哪位!”
砰!
族长当即一拍桌案,怒斥道:“这位乃是咱漕云镇的保长大人,岂容你在此地放肆。”
贺重启眉眼一抖,尽力掩饰眼底的不悦。
贺年生听闻梁保长的身份,态度仍是不紧不慢,装作服软的姿态:“原来是保长大人,小的不知是您大驾,便请您原谅了小的莽撞。”
贺年庚冷冷看着贺年生作死的势头,默默垂下眉眼。
徐老四目光阴鸷的盯着贺年生打量了好几圈,突然觉得,以往自己太不把妹子当回事。
一开始竟还赞成老子的做法,让妹子嫁给这样的二流子。
梁保长重重的将茶盏扣在桌案,发出一声轻脆,继而开口:“四天前,你与他人密谋算计我家侄女之事,你可承认!”
贺年生立马装起小白花的样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保长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算计得上你家侄女,我又不认识您的侄女是谁。”
梁保长懒得跟他卖关子,冷哼道:“徐家的锦绣丫头乃是我梁某侄女,你最好老实招来。”
贺族长及所有人闻言,不由得向梁保长投来视线,没想到保长如此重视徐家丫头。
贺重启冷着的一张脸,瞳孔暗暗微缩。
倘若只是徐家,他们家必然无所顾虑,但如果梁保长极力出面为徐家丫头讨公道,看来,他们家还得再三斟酌再做出回应的好。
贺年生向来不是个怕事的主儿,更不怯梁保长的身份,一副恍然大悟的道:“原来保长说的是徐家那丫头。我看这事,一定是保长和徐家人误会了,自从几个月前,徐家没同意咱家提亲,我早就没理徐锦绣那女人了,是吧爹!”
贺年生说罢,看向身旁的老子。
贺重启不由得牵起嘴角,拱手向梁保长道:“确实如此,当初我们家曾有意为我儿求娶徐丫头。不过,这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