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这副心虚的样子,贺年庚根本无需开口确认,深邃的眼眸平寂无波,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贺丞景见来人是贺年庚,似也察觉到气氛诡异,连忙上前:“小叔,这么晚了你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确实有事。”贺年庚不屑于与妇人多废口舌,目光没再停留于林氏身上,而是淡淡地看着贺丞景:“你媳妇在我房里拿了不该拿的物件,还请原封归还。”
林氏脸色一白,立马将手背身。
贺丞景闻言,目光略略微敛,打量着林氏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向来自诩清高读书人的他,哪受得了媳妇背着他干那鸡鸣狗盗之事,羞愧得耳根子泛红,先给贺年庚赔了两记笑脸,再回头暗暗瞪着林氏。
生怕此事惹来了主屋的老子娘,特意压低了声音:“你拿了小叔的物件?”
林氏矢口否认,强言反驳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拿,我拿他什么了?他又有什么值得我拿的。”
林氏眼底掩饰不住的厌恶与嫌弃,便连贺丞景都看出来了,语气愈发不善:“你还狡辩,我都看到了,还不赶紧把手伸出来,将东西归还小叔。”
“相公~”面对男人的不信任,林氏语调拔高了几个度:“你居然不相信我,相信他?他不过就是个外人,你怎能帮着个外人如此说我,这让我的脸日后往哪搁。”
“林氏!”贺丞景头回发现林氏如此胡搅蛮缠,当着小叔贺年庚的面,更觉抬不起头来,也忘了收住清高人的脾性:“林氏,你最好老实交出来,莫要毁了我的名节!”
贺年庚静默立在房门外,望着门前这对小夫妻争论得面红耳赤,镯子他必须得要回来,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是要传给他媳妇瑶儿的。
西厢房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主屋的注意,已经睡下的贺年正夫妇俩,纷纷从床上起身,透过窗外的月色,急忙披上外衣出来。
林氏见相公提及名节,心头不由一颤。
她男人日后是要当大官人,名节什么的无比重要,可是让她承认并且归还才到手的金镯子,她死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