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娘子:“是啊,我们现在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从前也未对你做过什么,你不能杀了我们。”
贺年生目光惊恐地盯着贺年庚手里提的长刀,“贺年庚我错了,我……我再也不跟你抢徐锦绣,你放了我,放了我!”
贺金莲哭哭啼啼的摇着头:“所有事都与我无关啊,我也是被无辜牵连的,是他——。”贺金莲说罢,侧身指着贺年生说:“都是他害的我——。”
贺年生悲痛欲绝的呼吸一窒,气恨的咬牙怒斥:“贱人,是你这个该死的贱人,都是你!”
“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霎时间,贺年生和贺金莲两人狗咬狗,争得面红耳赤。
贺年庚沉着脸,面上平静无波,双目紧闭好似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马车旁。
方奕安毫无正形地靠坐在马车外,随身小厮在旁高高撑起遮阳的油纸伞。
几名解差被他叫到跟前,可他却啥也没说,自顾地剥着手里的花生,一颗一颗的抛进嘴里咀嚼。
目光饶有意味的瞟了眼前边不远处,那几名阶下囚在贺年庚面前,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说实话,要不是连他爹都赏识贺年庚,愿意卖贺年庚这份情面,大热天他才不愿陪贺年庚走这趟。
这个地方已经出了兖州城地界,地处荒凉了无人烟,最是下手的好地界。
听说最近从西边送来好些不错的鸟儿,等贺年庚办完手头事,定要拉上他好生陪自己逛一回花鸟市集排解消遣。
贺年庚悠悠睁开眼帘,仿佛眼前看到的一幕是,锦绣在他们这些人手底下匍匐乞怜。
但是,他们未曾对锦绣心生怜悯,如今,他又怎会有半分恻隐。
倏地,贺年庚眸底寒光闪过,他身手利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见烈日下闪过一道刀光。
瞬间,干燥的空气中溅起一道道鲜红的血柱。
一刀封喉,又仿佛拿捏分寸。
让他们眼睁睁感受自己的生命流逝,痛苦的倒地不起,等待身体里的血液被放干,无力而又绝望的死去。
倒在地上的四人,瞪大的眼眸尽是濒临死亡的恐惧,他们痛苦得涨红整张脸,额间青筋毕露,张嘴想向旁人呼喊求助,却只能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至死,都未能闭上眼底的不甘,以及自以为是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