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刚自从被废了命根子,成日在家嗜酒,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倒是清闲。
倘若酒没了,不管是婆娘还是老娘,谁不给他买酒钱,他的酒劲便撒到谁的身上。
吴婆子活了老半辈子,这几月没少挨儿子的打,心里恨极又怨极,将所有的错都归到徐氏的身上。
奈何又不能真把人打废,不然地里的活儿没人去干,现在儿子已经指望不上了,孙子还小。
怎么说,也得把哥儿拉扯大了,再将丧门星徐氏扫地出门。
于徐锦桃而言,吴氏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想管,现在支撑她活着的信念,便是好好拉扯儿子长大。
再过两年把闺女嫁出去,也算脱离了这个家的晦气。
徐锦桃将筯头放到墙角,忽然,有东西往脚边重重砸来。
咣当~
小酒罐触及地面,瞬间四分五裂,好在罐瓦并不锋利,隔着衣衫,没有划破她的脚。
到底疼得很,徐锦桃低低的抽了口冷气,却又不敢反抗。
“去你娘的贱妇,给老子钱买酒。”贺年刚晃晃悠悠,脚步虚浮的朝徐锦桃走来。
徐锦桃没看他一眼,她身上哪还有体己,早被当家男子搜刮了干净。
在贺年刚伸手向前的那刻,她本能的转身闪过,本以为不理会,男人自觉没趣便也罢手。
毕竟贺年刚最清楚,她身上到底还有没有钱。
不想今日,徐锦桃的反应深深刺激到半醒状态的贺年刚,男人猛然发狂,抬脚朝她后背来了一下。
徐锦桃本想到灶房忙活晚食,猝不及防整个人截倒在地,手撑擦破了皮,疼得眼底涌上热意。
贺年刚双手插腰,一晃一晃的来到徐锦桃跟前,酒气熏天地瞪着地上的人,:“臭婆娘,老子跟你说话没听见!赶紧的,给老子买酒钱,不然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徐锦桃强忍着眼底的泪水,咬着唇从地上爬起,她后退两步,目光平静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早已无昔日的情份。
对于性情大变的男人,徐锦桃已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或许是已经麻木。
贺年刚见徐氏竟然敢与自己对视,心头火气更甚,一咬牙又是一脚:“贱人,给你脸了是吧,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