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这片被大雪捂得严实的山林里头,
只要自己乐意,
无论什么动物留下的气味,
哪怕是淡得不能再淡的气味,
都躲不过自己这鼻子的搜捕。
陈大河细心分辨着风雪中飘来的那一丝丝血腥气,
那里头似乎还夹着野猪独有的骚腥味。
这气味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早已被风雪掩盖,
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如此鲜明。
“对,就是这味,错不了!”
陈大河顺着风的方向,
慢慢地移动,
仔细搜索着这股气味更浓的地方。
翻过一个斜坡,
陈大河眼睛一眯,
瞅见附近一处雪地上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这野猪,还挺能折腾。”
陈大河嘟囔着蹲下身,
用手拂去表面的雪层,
下面的泥土湿润,
还带着几点暗红的血迹。
“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跑这么远,真他娘的够猛的。”
站起身,
陈大河拍了拍手上的雪,
紧了紧身上那件磨得都没了毛的破棉袄,
拢了拢领子,眯起眼睛,
顺着血迹和翻动的痕迹,
继续追踪。
每走几步,
陈大河就得停下来嗅一嗅周围的气味,
确保自己没走岔道。
途中一串脚印,引起了陈大河的注意。
陈大河仔细一打量,
那脚印虽然被雪盖了,
但还能瞅出个大概模样来。
那印子又深又宽,
前脚掌俩大圆坑,
后脚跟尖锐,
错不了,
这就是野猪的脚印。
看到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陈大河心里更有底了,
自己追踪的方向没错。
“这畜生,跑得还挺有技巧,知道往灌木多的地方跑。”
陈大河边说边站起身搓了搓手,
四下里那么一打量。
大雪片子铺天盖地的下着,
整座山林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袍子。
松树、冷杉的枝头挂满了雪,
跟开了满树的白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