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看着柱子那副心疼的样子,
挖坑的动作停了下来。
想起小时候,
家里穷得叮当响,
特别是八九十年代,
那是真穷,
一年到头能吃上肉的次数,
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有时候肉都放臭了,
生蛆了,
割掉坏的地方,
煮煮照样吃。
那时候,
村子里谁家要是杀了头猪,
那香味能飘出老远,
孩子们闻着味儿就能找到地方,
眼巴巴地等着能分上一小块肉。
每到过年,
家里要是能买回一斤肉,
那都得小心翼翼地切成小块,
炖上一锅汤,
一家人围着那锅肉汤,
你一碗我一碗,
连汤带肉地吃个精光,
那滋味儿,
比自己成功后吃得山珍海味都香。
陈大河摇了摇头,
把思绪拉回来:
“还能咋整,先把这山狗子埋了。”
“再拎着狍子扔远点,省得其他野兽闻着味儿跑过来糟蹋山狗子。”
“只是这狍子估计没动物敢碰了,山狗子吃过的东西,臭的连狼都不吃!”
“要是有空就把狍子埋了,还能给大地增点肥料,别浪费了这狍子的身子。”
柱子听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边挖坑一边嘟囔着:
“这一趟可真是倒霉催的。山狗子和狐狸毁了不说,现在连狍子都不能要了。”
陈大河帮忙填了把土,
随即接了话茬:
“话是这么说,但这事儿也赖不得别人,纯属咱们自个儿操作不当。”
说着,
柱子填好了土,
拍了拍手上的灰:
“咱俩接下来咋办?还去大姑娘山不?”
陈大河听了这话,
抬头望了望天。
天空中飘着几朵懒洋洋的白云,
寒风一吹,
散得稀碎。
哈出一口气,
那气儿在冷空气中立马变成了白雾,
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双手插在袖子里,
跺了跺脚,
转头瞅了瞅远处的大姑娘山,
陈大河随手抹去眉毛上的霜花:
“去,为啥不去?咱都走到这儿了,哪能半道儿就折回去呢?”
“现在也就一两点钟,咱走到大姑娘山估摸着也才三四点钟。”
“要是咱运气好,说不定一进山就能碰到野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