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正打算撒丫子狂奔的陈大河,
耳朵里猛地灌进了这一声让人心肝儿颤的怒吼。
猛地一回头,
就看身后那片林子,
那只东北大虫已经完成了它的猎杀。
这畜生站在那头倒霉的梅花鹿旁边,
鲜血把周围的雪地都给染红了。
紧接着,
大虫子一仰脖儿,
血盆大口一张,
又来了一声能把人耳朵震聋的咆哮。
陈大河看见老虎的毛发在咆哮声中竖立,
双眼闪烁着凶光死死的盯着自己这边。
柱子回头正好瞅见这一幕,
嘴唇刷的一下白了,
牙齿打着架,
话都跟着说不利索:
“哥啊,我叫你哥了啊!你……你咋还愣着呢?咱……咱们赶紧跑啊!”
“这……这可是吃人的大虫子,你这么跟它对视,它……它可不怕人啊!”
陈大河却像是脚底生了根,
转过身深吸一口气,
定了定神,
举起猎枪,
瞄准了那只老虎。
“柱子哥,别慌!不能慌!”
“咱们不能跑,咱们两条腿跑不过它的。老虎已经发现咱们了,这时候转身逃跑,就是把后背亮给它,那才是找死。”
说话间,
陈大河的眼睛始终盯着老虎,
手里的枪稳稳指着那只老虎:
“记住,面对这种野兽,不能露怯,更不能背对它。咱们得站着跟它干,干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脸色惨白的柱子闻言张了张嘴,
嘴唇不住地颤抖,
想说点什么,
却心绪混乱组织不了任何话语。
腊月寒冬的天,
柱子的额头冷汗直冒,
每根神经都在尖叫着让自己快跑,
快跑!
但那脚就像不是自己似的,
咋也动不了。
柱子紧张的瞄了一眼那只老虎,
夕阳西下,
天边的余晖将森林的轮廓染成了金黄色,
雪花在空中飘飘飒飒,
那只老虎龇牙咧嘴,
血迹斑斑的嘴脸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狰狞。
柱子再转头瞧着陈大河,
陈大河就像是一尊雕塑,
举枪瞄准的动作没有一丝动摇。
“大河,我……我……”
柱子咽了咽口水,
想要把语言重新组织起来。
但恐惧让柱子的嘴皮子抖得像筛糠一样,
怎么也蹦不出一个字。
雪花落在陈大河的肩头,
落在老虎的鬃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