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举着煤油灯往墙上照,
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上摆满玻璃罐,
玻璃罐里的福尔马林泡着发黑的断手断脚。
柱子抬脚踢翻个铁皮桶,
铁皮桶倾倒在地,
滚出来的注射器针头在煤油灯下泛着蓝光:
"大……大河,这他娘是阎王殿啊!"
李教授顶着只剩半边镜片的眼镜,
鼻尖几乎贴到墙上的血字辨认着:
"昭和十九年……这是关东军七三一部队的支所!"
说完,
李教授突然拽住陈大河胳膊,
破镜片后的眼珠子直放光:
"陈同志!老鸹岭与将军坟交界,只要穿过这个地窖就能直通将军坟!”
“阿拉认识省医院的脑科专家,能治你家小花崽儿的哑病!"
陈大河闻言斜眼看着一脸急色的李教授,
一把甩开他的手,
枪管挑起架子上一个发霉的记事本。
纸页间掉出张泛黄照片,
陈大河弯下腰一瞅,
穿白大褂的日军正往活人身上扎针,
背景里赫然立着那尊藏兵青铜鼎。
柱子突然挤了进来,一把拨开李教授:
"治你奶奶个腿!"
说着,
柱子指了指女青年小周的背包:
"这娘们包里还藏着不少大团结呢!咱把鼎卖了够娶十个媳妇!"
"梅花那毒妇离了就离了,犯不上玩命!"
陈大河闻言盯着还要再说话的李教授冷笑:
"老子进山是挖参换离婚钱,不是给你们当保镖的!"
话刚落地,
小周突然解开棉袄扣子,
露出贴身的确良衬衫。
上海姑娘白皙的脖颈在煤油灯下泛着光,
脖子上的那道勒痕更加刺目,
惊得柱子手里的煤油灯差点摔了:
"妹子你这是要干啥,你要是急,咱俩可以去……"
话还没说完,
女青年小周扯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掏出一本证件甩了甩:
"陈师傅!"
"阿拉是上海医院的实习医生!我见过您闺女,我可以保证您闺女不是哑巴,是创伤后失语症!"
陈大河闻言喉结动了动。
脑海突然闪过梅花用缝被针扎小花崽儿脚心的画面,
陈大河直接一股火蹿上心头,
一脚踹在铁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