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眨了眨眼,眼底有些落寞。“这不是我的活。”

他的活一般在早上,将府中的水缸填满,然后去到柴房,将一天的柴火劈完,最后去琉璃阁伺候夫人。

“不白让你干。”说完,他掏出了一枚铜钱递到十七手心,“咯,给你。”

十七看了眼手上的铜钱,沉默了会,随即点头。

婢女顿时咧嘴笑了:“多谢二公子。”

这时,温瑾川再也忍不住,冲进伙房。小厮和婢女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温瑾川后,忙不迭地行礼。

宁夫人也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可怕,“我的庄子何时有了这样苛待别人的规矩?”

婢女顿时心惊,连同小厮一起跪在了地上。十七也被吓到,自己收了钱财一事夫人有没有看见?会不会生气?思索间也跟着跪了下去。

婢女吓得哭起来,直喊夫人饶命。

宁夫人可不会轻易饶了这两人,顿时高声:“来人!”

几个家丁闻声赶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宁夫人冷声道:“把这两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然后逐出庄子。”

小厮和婢女一听,拼命磕头求饶,可宁夫人不为所动。

温瑾川走到十七身边,想将他拉起,却发现怎么拉也拉不动,只好作罢。

此时的十七已经浑身紧绷,他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罚他们?

不应该罚自己吗?

家丁很快将小厮和婢女拖走,院子里传来阵阵惨叫。

而十七听着杖责声,不自觉发抖,俯身磕头。“夫人息怒,十七知错。”

宁夫人愕然,他为何认错?

十七见宁夫人不出声,连忙从腰间掏出那枚铜板,双手奉上:“十七不该私自收下,请夫人责罚。”

温瑾川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想到白日里他拿出的三枚铜板,恐怕也是帮别人干活得来的。

宁夫人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很疼。

喉咙也好像被人捏住,她想告诉他,没事的,娘亲没有生气。

可是她缓了好久也没缓过来。

不说话的夫人,在十七印象中是要发怒的存在。

举着铜钱的手肉眼可见的抖动。

宁夫人往后退了一步,他是有多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