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想回怼,可又怕惹到他。还是收回了自己想要反驳的话。
热茶缓解了发凉的手心,温瑾川看了他一会从衣柜里又拿出了一件棉外衣。
如白日那般,为他披上。
十七放下茶盏,摸了两下大衣。面料触感直叫他无奈,若这件也被烧了未免太可惜了。
“我不冷。”
“我送你的东西你就不能强势一些留下?”
十七明白过来,温瑾川是故意的。
“淮茹状态不是很好,我不能刺激她。”
“她恨我你让她来找我,为难你做什么?”
“她没有。”
“没有?你在她面前什么话都不敢说。哪里有个哥哥的样子。”
十七还想说些什么,温瑾川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必解释,我心里有数。”
温瑾川眼神有些复杂,忍着烦意上前将十七抱在怀里。
“十七,你没有想过,宁府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完全可以离开留在我这。”
十七突然变得呆滞。
是啊...
从云梦城到天陵,他从未想过这件事。
宁庄主对他来说,只是二十年里没见过几次面的主子。
凭什么到了天陵还无条件的养着他?
如果夫人在,他倒是能为自己找到住下去的理由,可是... ...他又不能走。
淮茹不喜欢那个孩子,他怕自己一走,那个孩子会变成下一个他。
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怜的,不管哪里都没有理由留下。
十七自嘲:“你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温瑾川的手臂用了些力气,好似要把他禁锢在这。
“没关系?要怎样才算有关系?”
十七缩了缩脖子,下一秒自己就被他抱起,随后被放到床榻上。
他突然紧张:“你... ...”
“放心,我还有事,今晚你只能自己睡了。”
“我回去... ...”
“不许。明天早晨我想看见你。”
温瑾川帮他拖去衣物盖好被子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房门之时,他突然停住脚步但并未回头,缓缓说道:“十七,有些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宁府不该是你的选择。”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十七望着房梁,眼神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独自一人的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闭眼感受着枕头的触感,好似能闻见温瑾川的气息,许久之后方才入眠。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地起了身,整理好衣装。温瑾川推门而入,看到十七乖乖等着,眼角的疲惫一闪而过,直接上前将他压回床上。
“早。”忙了一夜的他嗓音都变得暗沉,也许是累着了。
“你一晚没睡?”十七问。
“嗯,你哥哥事多的很,没我不行。”
“你是说殿下?”
温瑾川蜻蜓点水般在他嘴角落下,随后笑道:“殿下?”
意识到萧子安如今已是皇帝,说多错多,还是闭嘴的好。
“十七想见他吗?”
“我可以...见吗?”十七有些惊讶。
“为什么不可以,你想见谁我都能让你见到。”
夫人可以么?
当然,这句话没有问出口。他与温瑾川的关系十七到现在都没太搞懂。
他宛如被豢养于室的家畜,竭力取悦主人。
主人高兴了就对他和颜悦色,不高兴就将他一脚踹远。
他必须把自己位子放对,不该仗着一点宠幸就忘乎所以。
温瑾川见他不说话以为被自己感动到,重新问道:“所以十七想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