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醒来时,身旁的人没了身影。桌上的碗筷已经被收拾过,双腿的药味很浓,似乎重新上了药。
最近几天,他见到温瑾川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床上发了会呆后,掀开被子下床。
门刚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面,那里随意丢弃着一件里衣,沾染了大面积的血迹。
他从地上拾起,指尖从干涸的血迹上滑过。眸子暗了暗。
面无表情走向屋角的木盆,将里衣放入盆中,舀了一瓢清水,双手浸入,揉搓着那刺眼的血迹。
冬季的水,冷的可以穿透肌肤。
每一次按压,都像是在惩罚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水面变得浑浊,血迹却依旧顽固地附着在衣料上。
十七换了一瓢清水,继续清洗。他的手已经冻得发紫,却仍坚持的要将那片血迹清除干净,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手心来回揉搓。
终于,在经过无数次的搓洗之后,里衣上的血迹被彻底洗净。木讷般起身,将衣物拧干,挂在晾衣绳上,才结束了这场酷刑。
冬日的寒风吹过,衣物被吹起来回摆动,像是在无声的哀道。
随即踏出院门,离开了碧水巷,往宁府的方向而去。
府门外一左一右站了两名守卫,往常不似这般戒备森严。轻咳一声,走上前去,还未靠近,守卫便横枪拦住了他的去路。“来者何人?”
十七眉头微皱,他在宁府的日子不多,有人认不出他也算正常。
这两人脸生,很像是刚调来宁府。
“打扰二位,我要见宁老爷,你去通报一声便是。”
守卫对视一眼,却并没有动作。十七歪了歪头,既然不去通报他便硬闯。
守卫立刻出手,才瞬间的功夫,周围迅速涌出数十位士兵。
十七一愣,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宁老爷这么防备?
还在猜测之际,林寂现身。说着是自己人后,士兵们才一一退下,两守卫各道了一句抱歉后回到了该站的位置。
“出什么事了?”十七问。
林寂冲着府邸指了指,“进去说。”
两人交谈一番后才得知,天陵城门虽严阵待守,但还是被梵天宗的人混了进来。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林寂沉声:“推翻朝廷,他们要整个天下。”
倒是与所想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