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到手,十七二话不说拉着他走到床边。紧接着单膝跪地,托起温瑾川那只被烫伤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看着如此温顺的十七,温瑾川心中的焦虑荡然无存。
“你在祠堂跪了一夜?”温瑾川问。
十七边点头边上药。
“为什么?”温瑾川不懂,是萧策二十年从未找过十七,凭什么认回十七的第一天让他跪一夜?
这下十七不答了。
手上的动作很慢,他怕弄疼温瑾川。
而被烫伤的本人只觉得麻烦的紧,直接夺过十七手中的药瓶快速的抹完,也不管疼不疼。
涂完后,迅速将十七拉起坐到床面。
他替十七回答了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是觉得自己不配回萧家?”
十七垂着头,最后无力的,嗓音很轻的,“嗯”了一声。
许是提到了萧家祠堂,便想到了祠堂里的数位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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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的头突然疼的厉害。
他看向温瑾川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卑微。“在祠堂的一夜,我突然明白一年前你为什么会厌恶我。”
莫名的一句话,让温瑾川心中一紧。
“十七,忘了一年前的我好吗。”
十七笑了笑,好似在告诉他,自己没有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突然觉得,像我这种满手血腥的人,根本不配... ...”
温瑾川捧起十七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配。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十七的眼眶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待了很久,最后在十七的坚持下,为温瑾川更完衣,才不紧不慢的离开了碧水巷。
刚去到御南王府,只见府邸外有一支禁军驻守。
两人在看到军队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停住了步子。眼神交汇,双方警惕性很高,直觉告诉他们出事了。
没有多言,迅速穿过府邸的大门,门前的守卫对他们的突然出现虽有些意外,但并未阻拦。
进入府内,直奔书房。
门是开着的,十七想也未想直接踏进。
萧策正立在案前,身旁有两人好似在汇报什么。
见有人进来,不约而同止住了声,同时转头看去。
萧策面目凝重,在见到十七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那两人快步走出书房并带上了门。十七看了眼萧策,随后撩袍跪地。
“见过... ...父王。”
萧策缓了一会,道:“这不是皇宫,不用行大礼。起来。”
温瑾川在萧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立即将十七拉起,多一秒也不给。随后问道:“王爷,王府外为何会有一支军队?可是出事了?”
话落,萧策看向十七,神情凝重。
半晌过后,终是说了出来。
“宁庄主可有一个女儿?”
十七惊愕:“您是说淮茹?她怎么了?”
“你们可知昨日城东死了十八人。”
十七与温瑾川皆是一愣。
想起昨日的闲逛与夜间的放肆,十七不自觉低下头。
萧策继续说道:“水源一事,你们做的很好。但梵天宗也因此动怒,杀了我们十八人。”
其余人的性命,十七不怎么在乎。又将话题给扯了回来。
“父王方才为何提淮茹?”
萧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未说完的话:“城东有一支两百人的禁军驻守,但数日前被派去管控水源,营地便只留了二十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十七有了猜测。
“那处位置较偏,但却遭人故意泄露,魔教趁我们人手不齐,发动了突袭。”
宁庄主得到消息时,他距离城东最近,便立即调遣人手去城东相助。
可万万没想到,梵天宗似乎有备而来。
待宁庄主赶去城东不久,宁府便遭魔教数百人围堵。
府中,宁邵全虽留下了一些精锐护卫,但身手差距较大,加之梵天宗有备而来,宁府顿时陷入绝境。
府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林寂当时去了正在重建的七镜楼,在一片厮杀中,宁淮茹不见了踪迹。
但好在莫老爷赶来的及时,宁府伤亡控制在了最小范围内。
听到这,十七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满脑子宁淮茹被抓的场景在他脑中浮现。
他这个哥哥,最终还是没有护住她。
温瑾川沉思片刻,问道:“宁小姐被抓,想必宁老爷一定收到了魔教的索求吧。”
萧策点了点头:“没错,他们虽承诺不伤那小姑娘分毫,却要宁将军率其十万兵马赶赴边疆,待江山易主之后,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