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温瑾川怀中挣脱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就要将那些文书收起来。
见十七突然的动作,他急忙伸手阻止,手掌覆盖在十七的手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又怎么了。”
十七的动作一顿,语气不满:“你毒素刚退,他就给你安排这么多事务。”
温瑾川耐着性子,拍了拍十七的手背,很是温和:“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我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你哥哥刚登基,朝中大臣无人可深信,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他稳定朝局,处理这些。”
闻言,十七只好不情不愿的收回手。转而拿起墨石,开始为温瑾川磨墨。
“你不累?”温瑾川问。
“不累。”
两人一站一坐,一个处理政务,一个仔细磨墨,画面也算平静。
只是这场景没有维持太久,萧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殿门口,一声招呼也没打直接闯入。
目光锐利地一扫,十七磨墨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萧策的眉头紧拧,脸上瞬间浮现出不悦之色。
“本王多次差人去你宫殿寻你,竟连你半分影子都见不着。”
十七放下墨石,上前一步叩首:“儿臣见过父皇。”
温瑾川也立即起身,躬身:“见过御南王。”
萧策白了温瑾川一眼,一脸恼怒地斥责十七:“回了宫也不见你来请安,你眼里可还有为父?”
十七哽喉:“儿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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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至案前,手臂一挥,桌面的墨台便滑落到地面。那墨台坠地的声音使十七心头一震,是他大意了。
回宫后,首要之事并未去拜见父亲,禀报这些时日的状况。
甚至连请安之事都已忘却。
他的脑海中,尽是温瑾川的伤势,无人提点,他自然也无暇顾及其他。
属实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对。“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你已入我萧家族谱,更是祭拜了萧家列祖列宗,只差昭告天下你是我御南王的儿子,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你瞧瞧你现在做的,在这干着下人的活计!你身份何等尊贵,让别人看了如何笑话我萧家!哪有皇室人的样子!”
十七不敢抬头:“父皇息怒,儿臣下次不会再犯。”
这般良好的认错态度,在萧策眼里却很是敷衍。“你说说错在哪?”
十七低头,“儿臣回宫之后应先向父皇请安,是儿臣疏忽,愿受责罚。”
话罢,萧策心中怒火难平,仿若又添了几分。“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对此不满?”
十七自然知晓,只是他不愿说罢了。
“除此之外,儿臣实不知还有何处出错。温公子负伤,儿臣不过亲自照料,若有人妄加揣测,父皇理应去惩戒那些肆意造谣之人。”
“你日日在他房间留宿!怎叫别人不会乱嚼舌根!”
“我... ...”
“起来,跟本王走!”
温瑾川冷眼挡在十七面前,不卑不亢道:“敢问王爷,十七做了什么让您如此动怒?磨个墨而已,王爷是不是想多了?”
萧策瞪了温瑾川一眼,“你闭嘴,本王还没找你算账,你把我儿子拐得晕头转向。”
十七忙道:“此事与温公子无关,都是儿臣自己的心思。”
“都到这时你还为他说话?”
温瑾川正要反驳,十七拉住了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
十七抬头望向萧策,索性直白说道:“父皇,儿臣与温公子真心相待,并无逾矩之举。儿臣自愿在此侍奉,并非他人强迫。”
萧策怒极反笑:“真心?你们都是男子,谈何真心?这违背伦常之事,本王绝不允许!”
十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道:“您二十年对儿臣不闻不问,如今却来指责儿臣,父皇... ...您觉得,有道理吗?”
萧策语塞。
十七再次叩首,“未能及时向父皇请安,是儿臣之过。儿臣愿受责罚,但其他事,还请父皇不要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