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控的人,确实很难有以后。

他懂。

顾辞还想说些什么时,沈怀卿已经和温瑾川告别完朝这边走来。他连忙低下头,十七也退到一边。

沈怀卿看了眼顾辞,又看了眼十七,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走吧。”

登上马车,顾辞骑上一匹烈马。

马车启动,一行人离宫门越来越远。

马匹上的人回头望了好几眼,直到十七身影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见后,这才失落的望向前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了一角,车内人的视线从出发开始便落在了顾辞身上。目光很深邃,审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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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有半日,一行人停下来休息。顾辞忙着去照料马匹,沈怀卿下了马车踱步到他身边。

“刚刚与那人道别,可是舍不得?”

顾辞赶忙跪下,“没有。”

沈怀卿蹲下身子,捏住顾辞的下颚迫使他抬头对视,“你何时能说一句真话?”

顾辞有些慌乱,顿了顿,承认:“是,属下不舍。”

话落,沈怀卿扣着他下颚的手越来越用力:“你这一趟,收获不少啊!可人家对你无意,他心里念着的不是你。”

顾辞一愣,他好似明白沈怀卿为何生气了。

“主人误会了,属下对萧公子只是朋友之谊。”

指尖松开,手掌在顾辞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最好如此。”

顾辞松了口气,待沈怀卿回了马车后,站起来继续照料马匹。

再次出发时,只听马车内一声带有压迫的嗓音从里传出。

“顾辞,上来。”

听到命令,顾辞立即下马,上了马车。

马车内部很是宽敞,顾辞进去后跪在一侧。车内铺着绒毯,角落里放置着几只香炉,让原本紧张的心境,舒适了许多。

“主人有何吩咐?”

见人不出声,他大着胆子膝行而前,小心翼翼地来到沈怀卿的身边,低头伸手,开始替沈怀卿捏腿。

沈怀卿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没多久,双眼不满睁开,目光冰冷地看着顾辞,“没吃饭吗?”

顾辞忙加大手上的劲道,冷汗也迅速冒出。

许是被那计眼神吓到,手上一时没控制好力度,沈怀卿的眉头微皱,顾辞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的手一抖,几乎停下了动作。

“抱歉,主人。”

沈怀卿轻哼,“你就这么怕我?”

顾辞低首,“主人威严,属下不敢不敬。”

沈怀卿坐直身体,下颚点了点,顾辞那双停下的双手继续按揉。“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和那个人再有任何瓜葛,你听还是不听。”

“主人说笑了,此次一别我与他也无再见的可能。况且主人吩咐,属下自当遵从。”

“既是如此,那便把他给你的东西丢了吧。”

按揉的双手再次停下,片刻过后。他从腰间拿出十七赠与他的药瓶,而后双手递过。

“什么都瞒不过主人。”

沈怀卿笑了笑,伸手拿过往车外一扔,重新靠回软垫。

“继续。”

按揉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时间一长,掌心的裂口便张开了。

顾辞发觉时已迟,血渍已然沾染到了沈怀卿的裤腿上。他霎时脸色大变,慌忙用衣袖去擦拭。

然而,这越擦却越显眼。

沈怀卿睁眼,望见顾辞惊惶的神色和裤子上的血迹,并未动怒。

只是面目平静,带着几分玩味盯着跪着的人。

“笨手笨脚。”他特别喜欢看顾辞惊慌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他内心强烈的控制欲。

顾辞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而后退后一步,额头贴地。

本以为又要挨罚的他,跪伏了许久也没听到惩罚的命令落下。

小心抬头,只见沈怀卿重新闭了眼,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顾辞不敢起身,额头贴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