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萧子安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中群臣。
直到视线降落,沉默了会后高声:“众卿家可有本奏?”
礼部一人出列:“启禀陛下,春闱在即,主考官人选尚未定下。”
萧子安看向那人:“李尚书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李尚书躬身道:“老臣以为,翰林院学士王有德可堪此任。”
萧子安眼底暗了暗:“准奏。另,朕听闻城内有魔教余孽作乱,刑部可有查实?"
刑部出列:“回陛下,魔教已灭,所谓余孽不过是些宵小之辈,不足为虑。”
萧子安冷笑:“不足为虑?朕怎么听说,这些宵小之辈为了能留在城内,已经杀了好几户村民?朕还听说,是有朝中大臣私下授令。”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李尚书神色不变,与刑部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陛下此言,可有证据?”李尚书问道。
萧子安站起身:“听说罢了,当不得的真。退朝。”
萧子安话音刚落,便转身拂袖,离开了大殿。随即屏退左右,只留下时眠一人。
“陛下,温公子已经在书房等您了。”时眠说道。
萧子安点头,直奔御书房。
李尚书和刑部的官员一前一后走出大殿,两人对视,同时往一处地方走去。
刑部之人皱眉道:“今日皇上似有察觉,这可如何是好?必须得想个法子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李尚书冷哼一声:“怕什么,只要我们做得干净,他抓不到把柄。不过...”
“不过什么?”
“在为皇上效力之人中,有个名叫温瑾川的,实不可小觑。据我所知,他与陛下的胞弟关系非同一般,或许可借这二人做些文章,他们若出事,皇上便会将我等之事搁在一旁。”
“此计可以一试,对了,太傅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被软禁当中。”
“告知他,谨慎行事,不要操之过急。”
二人重重点头。
书房里,温瑾川站在案前,手里还握着昨日白倾尘送上的几张信封。
萧子安走近,带着倦意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怎的,近日越发无力。”
温瑾川递上一杯热茶,上前直接抓起萧子安的手,探上他的脉搏。
半晌过后,笑了笑。“陛下这是有心事。”
“... ...”
“你身子没什么问题,就是久郁成结。”
“... ...”
“今日早朝有什么发现?”
萧子安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那李成永藏都不藏了,举荐翰林院学士,这两人真以为朕不知,全是太傅的人。”
闻言,温瑾川嘴角一勾:“扶持的人已死,魔教也已覆灭,他们难免急了。”
“那李尚书和刑部侍郎定有猫腻,瑾川,你派人盯紧他们。”
温瑾川躬身应下,道:“李尚书城府极深,不会轻易露出破绽。但今日这一出,他们一定坐不住。接下来,我们便从刑部入手。”
“你是说?”
“既然萧太傅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那便逐一击破。但最关键的还是刑部,只要掌控了刑部,就能查清他们的罪证。"
萧子安若有所思:“不会那么简单。”
温瑾川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这是我查到的,刑部尚书之子强抢民女的罪证。只要陛下以此为借口,就能将他调离刑。到时候再安排您信得过的人上任。”
萧子安接过奏折,审视片刻,而后沉声道:“这些时日,你担忧宁夫人会趁你不在,逼迫十七成亲,故而无时无刻不守在他身侧,又何来闲暇查探到这些?”
温瑾川笑了笑,“瞒不过你。”
“是他给你的?”
“是。”
话落,奏折被他丢到地上,冷声:“我说过,不用他帮忙。至于刑部的人,我自己想办法。”
温瑾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萧子安,你莫要意气用事,如今形势复杂,多一分助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