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近前,芳霏赶忙招呼:“赵伯伯,您快瞅瞅,我大伯让人打了一拳,这伤得重不重啊?”说罢,还特意把“重”字咬得极重。
来的路上,姜广青就已经同赵郎中详述了铺子前发生的事,所以此刻,赵郎中心里门儿清,晓得这芳霏丫头是想演一出戏,把前来寻衅滋事的几人唬住。
况且,这丫头平日里总借着之前他救治姜长业的情分,时不时送些小食铺的吃食来,吃人嘴软,他便陪着丫头把戏演完吧。
基于医者的本分,赵郎中开口道:“这伤啊,少不得要养些时日,方能恢复如初。”这话说着模棱两可,确实,哪怕手指擦破点儿皮,还得养个几天才能完好如初呢。
有赵郎中这话兜底,芳霏底气十足,冲那几个混混嚷道:“听见没?我大伯被你们打伤了,后续养伤的花销、误工的损失,还有被你们吓得不轻,精神损失费,这些都得你们掏!”说着,伸出一只手,“罢了,我也不多要,给二两银子就行。”
李铁柱和身后几个混混一听,气得直跳脚,可瞅见旁站的林捕头,又硬生生把火气压了回去。
林捕头见状,再次朝李铁柱开口:“我方才问你的,你还没答,怎的,要罔顾王法吗?”
李铁柱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补救:“小的不敢呐,小的兄弟还没来得及瞧大夫,我们几个也是气不过,才寻到这卤肉铺来。”
林捕头办案多年,一听就知李铁柱在扯谎,冷哼一声,吓得几个混混浑身一哆嗦。
芳霏见状,忙道:“官爷,赵伯伯就在这儿,他是回春堂的郎中,医术高明得很,要不请他给这位患病的瞧瞧?”
那躺在担架上的汉子,打从林捕头过来,就停了“翻滚”“哼唧”,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躺着一动不动,活像具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