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伸手接过姜长盛递上的状纸,逐字逐句,细细瞧了一遍。看完之后,顺手便递给了身旁的张主簿。
张主簿深知自家堂哥的脾性,正欲开口问话,却猛听得 “啪” 的一声,张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沈锦何在?速速将被告带上堂来!”
眨眼间,几名衙役便押着沈锦、赵大与钱小芬来到堂前。这沈锦虽说带着几分傲气,可毕竟无功名在身,见了官,倒也知晓行礼,只是那脸上的神情,满是敷衍之意。
沈锦开口说道:“县令大人,草民实在冤枉呐!”
张县令并未吭声,只是眼神朝着一旁的张主簿瞟了过去。张主簿原本见自家堂兄亲自审理此案,心里还想着堂兄变得接地气了些,这下可好,敢情只是起个头。
不过这案子本就是他亲自过问、带人抓捕的,对其中详情十分清楚,当下便开口道:“这赵大,是我亲自带人在你家后院擒获的。还有你后厨里煮着的卤水便是物证,经赵郎中辨认,确是他亲口告知赵大的方子。你可别睁眼说瞎话,称不认识赵大。”
沈锦面色丝毫未变,辩解道:“这赵大,草民确实认得,可绝不是草民指使他去做那些事的。”
跪在一旁的赵大,心里明白自家东家的意思,就是要他把事全揽在自己身上。又寻思着东家背后有人撑腰,肯定能把自己救出去,这般一想,心里便镇定了许多。
当即开口道:“大人呐,都是草民自作主张。草民见悦来楼的卤肉卖得火爆,就想在东家面前邀功请赏,这才擅自去把姜家女儿掳来,想盘问出卤肉方子。草民可没有加害她的心思,就是一心想得到方子。可谁能想到,她给的方子是错的,草民根本没得逞。”
这时,跪在堂下的如意,先行大礼,而后开口反驳道:“嘴长在你脸上,你想咋说就咋说?我明明昨日听到你和赵二交谈,说什么得了方子,差事办好了,能拿到赏银,然后远走高飞。赵二昨日已经交代清楚,还按了手印。”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摁了手印的纸张,双手高高呈上。
两位张大人仔细过目那纸张后,张县令又一次开了口,高声说道:“来人呐,把赵二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