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绒毛一根根尖叫着竖直,比寒症发作还难受。
而金玉妍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偷学自己的姿态,马上坐直身子咳了几声。
唯有意欢心无旁骛,专心调试着手中的西洋望远镜,头也不抬说道:“你要好好珍惜凌软软这个名字,这是天地之间,你与皇上情谊的见证。”
凌云彻颔首道:“舒妃娘娘说得对的,奴才和软软谨记在心。”
如懿怒道:“凌云彻!你说皇上唤你去木兰围场的,可有证据!”
凌云彻理直气壮:“没有证据,皇上的话就是证据,娴常在为何不去养心殿询问皇上,是因为李玉调去圆明园了,而皇上又不想见到你吗?”
“皇上怎么可能……”
凌云彻嗤笑一声,挑衅道:“你若不信,尽管去问皇上。昨日我与皇上已经商议妥当。”
如懿惊愕地摇头,她无法相信凌云彻竟能让皇上为他圆谎,将他私自前往木兰围场的事先行遮掩过去。
尽管如此,她仍强撑着气势,继续呵斥道:“凌云彻,即便是皇上召唤,你也该向你的主子交代一声,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消失。”
凌云彻转向富察琅嬅,恭敬地问道:“皇后娘娘,请问在这皇宫之中,是皇上为大,还是娴常在为大?”
容佩代答:“自然是皇上大。”
凌云彻微微一笑,再次转向如懿:“娴常在,您还有何疑问吗?”
如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停留在嘴唇微张、眼睛圆瞪得百口莫辩表情上。
金玉妍冷笑一声:“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
凌云彻眨眨眼:“没有一张巧嘴,怎么伺候皇上呢。”
富察琅嬅眼见高曦月已经摇摇欲坠,暗叹一声,知道这场闹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她提高声音发表总结讲话:“凌公公,既然李玉已经调离御前,你作为新任的御前公公,就要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若有不懂之处,可以向进忠、进保他们请教。”
她略微顿了顿,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继续说道:“至于凌妹妹那边……万事都要以皇上为先,切不可再抛头露面、惹是生非了。你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必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凌云彻平静地行了一个太监该有的礼,说道:“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今日在长春宫给皇后娘娘添了不少麻烦,奴才也知道诸位嫔妃都不喜奴才,但奴才到今日这一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望皇后娘娘宽恕。”
如懿猛地一甩头,不屑道:“你如何一步一步走来的,我都看在眼里,有何苦衷!”
岂料这话一出,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凌云彻突然暴起,几步跨到如懿面前,一记耳光猛然挥出,将如懿狠狠地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