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您年纪还小,芸儿也未及笄。这事……您先回宫里好好想想吧。等您到了出宫开府的年龄,再说不迟。”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您今日的订单,赤鲤坊恐怕不能接了。五阿哥,您已经送了一面屏风给太后,皇后娘娘的千秋宴就另想一个新的礼物吧。”
“好……”永琪拖着身子站起来,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低着头慢慢地往外走,推开门时发现外面有人在门边偷听。
“芸儿!”
田芸儿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眼中含泪,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见到永琪出来,宛若受惊的小鹿一般转身就跑,躲进了内院。
永琪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田芸儿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红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叹息,却也没有出声催促。
过了好一会儿,永琪拿出那本精心准备的童话书递给红贝,声音沙哑地说道:“红老板,麻烦您把这个交给芸儿,这是我答应她的。”
说完,永琪转身离开了赤鲤坊。
回到宫里,永琪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他坐在书桌前,却什么也看不进去,眼前不停浮现田芸儿苍白的脸庞。
接下来的几日,永琪都有些心不在焉。上书房听讲时总是走神,被叫起来提问也反应迟钝,在校场上还差点坠马,与往日判若两人。
乳母见永琪最近有些反常,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永琪只道是身体不适,休息了几天后去了慈宁宫陪太后抄经。
他抄得很认真,只是偶尔会抬头望向那面屏风,看着鲜艳夺目的春色怔怔出神。
太后清咳一声,永琪连忙回过神来准备继续抄经,纸张却被太后抽去了。
她指着中间的“般右”,笑道:“你的心不知道跟着什么走了,连草头也飞走了。”
永琪羞愧不已,?说道:“对不起皇祖母,我再抄一遍。”
太后把纸张和笔都交给福珈,让宫人上一些点心:“哀家也累了,陪哀家歇一会儿,聊聊天吧。”
“永琪你知道吗?蒙古巴林部的女儿,春分就要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