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兆惠啊……那个……”
兆惠哀怨地看着弘历,说道:“皇上,臣日夜思念天颜,如今终于得以回京。昨天在府中翻阅诗词,看到温庭筠的《菩萨蛮》,‘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臣愿如那罗襦上的金鹧鸪,永远陪伴在皇上左右,恳请皇上允准臣留在京城,效犬马之劳。
弘历听得浑身不自在,连忙回道:“这些事家宴后朕会在养心殿跟你讨论,对了,你从寒部带来一个人?”
兆惠应道:“他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愿为皇上和太后一舞。”
弘历怕兆惠又说出什么肉麻话,扭头问太后:“皇额娘可愿观赏寒部之舞?”
太后确实很感兴趣,颔首道:“哀家未曾见过寒部舞蹈,乐意一观。”
弘历朗声道:“好,赐座兆惠将军。”
“谢皇上。”兆惠愉悦地坐下,眼睛从未从弘历身上离开过。
进忠拍了拍手,退到一旁。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头戴面纱的男人缓缓走入殿中。
嫔妃们见状,皆是一愣。高曦月和嬿婉马上想起凌云彻请安的事,一个差点寒症复发,一个尴尬得不敢再看,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陆沐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朝嬿婉点点头:令妃娘娘果然没错,寒部略平头正脸的女子也好意思说是美人了。
那男子走到殿中,向弘历和太后行了一个寒部的礼。
“寒部族长寒提,参见皇上,太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边陲之地的口音,语气算不上恭敬。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男子便是寒部的族长。
弘历也没想到来献舞的人是男的,心想说不定寒部女子只是长得高大呢?
他沉声道:“摘下面纱。”
寒提左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苍白且略显憔悴的脸。他年纪不大,和阿箬一样三十八岁左右,算是长得周正,但与美人二字实在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