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郝昭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被那一箭贯穿了左肩,巨大的力量让他直接倒地,但转瞬便爬起来,依然立在墙头上,指挥军士转攻为守,这让魏延刚扬起的准备号令攻城的手又落了下来,这郝昭,一点机会也不给啊。
而林夕射完这箭就迅速爬下了井阑,见到魏延一脸不甘和担心的表情,不由得一笑:“文长将军,莫着急!等子龙将军来,一会儿就攻城!”
魏延没说话,只点点头,护着林夕回转中军。
刘禅早陪着相父站在中军最前沿,看到林夕回转,丞相几步迎上前去,就见林夕一脸血,惊惧而呼:“林将军,伤重乎?”
林夕冲丞相一笑,“让丞相担心了,夕无事,就是可恼让郝昭伤了脸,不知道会不会落疤。郝昭虽然没死,但绝对伤得不轻,丞相让子龙老将军上吧,咱们速战速决!”
丞相甚至顾不得在三军面前的形象,直接拿出锦帕轻轻为林夕擦拭血迹,焦急地问:“怎流了这许多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这干锦帕如何能擦掉粘稠的血液?还是刘禅打开水囊,重新湿了锦帕递给林夕,林夕这才擦了擦脸,显出三四道伤痕,最重的一处在左侧眉骨上,被撞开了,血流不止,让林夕不由得眯起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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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丞相乱了方寸,都说出阿斗的经典台词了,林夕心中一甜,抓住了丞相的手,将他送回素车上安坐,仰头笑问:“我若破了相,丞相嫌弃么?”丞相气得轻喝:“说哪里话来?”林夕哈哈一笑,“那就行了,这点伤啥事没有!趁着城上慌乱,丞相快传令!”
一直待命的赵云得令之后,领着亲兵迅速推出十个盖着布的东西来到阵前,卡着大黄弩的射程边界停下,一字排开。
城上郝昭强忍疼痛,在亲兵的搀扶下坚持站立在垛口,看到赵云推出了这一排硕大的东西,也想到了可能是攻城器械,心中不由得一沉。
只见赵云一招手,盖着的布都被掀开,郝昭看清了,十台床弩,十台他从未见过的床弩。再一看要四五十人才能转动的弦轴,他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但他毫无办法,除了等待对方的攻击,毫无办法,因为他的大黄弩和投石车根本打不到那些床弩。
一阵吱呀呀的响声过后,在逆魏守城将士惊恐的目光中,十支比标枪还大的弩箭射进了陈仓的夯土城墙中,巨大的冲击让魏军脚下都发出了颤动。接着,又是一轮十支,郝昭最先明白过来,从墙垛探出身子往下看,只见那些巨大的箭矢不规则的插在城墙上,“快,推滚木礌石下去,将那些箭矢砸掉!”
“将军,这些箭矢太分散了,滚木礌石砸不准!”
还未等他们砸掉一两支箭矢,第三波箭矢就已经射上来了。紧接着,汉军换了箭矢,一弩三箭,冲着守军就射过去。更有几台床弩,在踏橛箭上挂上箭篮,简直就是迫击炮加霰弹枪,一时间,城楼之上殿阁都被射碎了,木屑四溅,士卒们慌忙躲避,根本顾不上墙体上的踏橛箭。
与此同时,王平率领无当飞军当先冲上,攀着踏橛箭向城楼爬去。偶尔有金汁和滚木礌石落下,无当飞军就跳跃至旁的箭矢上躲避。但毕竟这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攻城,情急之下这些擅长山地作战的兵士们也没有事先观察行进路线,时不时还有几个兵士同时看上一个落脚点,所以一片忙乱,一时还是上不去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