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将军,坦之兄弟,已经入殓了,将军节哀!”
没听见关羽的声音。
“关将军,末将已经快马传信回成都,不日就会有回信,您且安心在汉中休养几日。”
还是没有关羽的声音。
魏延的声音变得愈发艰难起来,让他一个糙汉子安慰武圣,委实难为他了。
“关将军,荆州之失,乃东吴背盟,糜芳士仁叛变所致,将军不必如此自责。”
不知关羽做了什么,魏延应了一声“诺。”
院中又无了声息。
林夕等了半晌,方才听见关羽那压抑的沉痛的哭声。
逃亡时顾不得多想,真到了自家地盘时,万般痛楚才一齐涌上心头。
又过了一阵子,等屋外哭声停下后一刻钟,林夕方才推门而出。
就见院中有一个石桌四个石墩,关羽正在月下独酌。听到门响,他略慌张的急背过身去搌了搌面颊,方才回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她,“姑娘可以起身啦!”
装作未见他通红的双目,目光放到石桌前的盘盏上,肚子又咕噜一声。
魏延给关羽备的下酒菜不赖啊,于是她笑着坐到石桌旁,“缓过来啦,饿得慌,快叫人给我置一副碗筷!”
关羽见她如此,也有点高兴起来,吩咐一声,自有人送上新的碗碟酒樽。
挥手让旁人都退下,小院中关羽的月下独酌,变为了二人对饮。
“聊聊吧。”林夕当先开口。
“聊什么?”关羽有点没明白。
“聊聊,荆州因为什么丢的。”林夕夹了一口菜,“既然将军一直走不出来,那不如一样一样摆出来,咱们理一理,分析分析。胜败乃兵家常事,败得多惨都行,但战后总结是必须的。”
关羽又觉脸热起来,半晌,方说道:“怪某桀骜轻敌,贪功冒进,没有在襄樊之战陷入焦灼时及时撤兵,反而被陆逊小儿的恭维之言蒙蔽,放松了对东吴的防范,从荆州调出大半人马来襄樊。又觉沿江都有烽火台,断定东吴不得蒙混过关,哪知吕蒙小儿用白衣渡江,更想不到糜芳士仁会投降献城,刘封孟达会不发兵来援,以至吾荆州军进退失据,首尾难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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