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有些呜咽，但迫于威压，又不得不讲起了那些陈年往事:

“岳芽儿，今年应当十岁，我与他，是四年前相识。”

小主，

四年前，岳家村，后山:

世间有妖，其名百善。

似枯叶，长三寸，有六足，两触。

善人颜，同人语，有千变万化之能。

常居于山林，窥视人迹，心常怀好奇，古灵精怪。

这只百善，便生于岳家村的后山，年岁尚轻，故，常抛头露面。

那日，它实在无趣，便偷偷溜进了村子。

许是因行事不慎，竟被狗追了二里地。

那时的它不知，狗追着它咬，仅是因它变成了野兔。

那东西气味独特，招狗得紧。

也是在那时，它遇到了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岳芽儿，那个替它赶狗的人。

“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子？”

“你放开我！”

因是初出茅庐，不怕天不怕地，性子自然而然也急躁了些。

是以，当被别人这么拎着脖子提起来时，它觉得有损自己的威严，很不高兴，当即便急眼了。

兔子吐人言，可可把岳芽儿吓得不轻，一屁股跌坐在地，指着它的手，微微颤抖。

眼底透着惊慌，吐字囫囵不清，只重复一个“兔”字。

“你瞅啥？”

它立起来，动了动鼻子。

“你，你是妖怪？”

他仍是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你见过会说话的兔子？”

“你……不就是吗？”

他缩回手，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既是妖怪，又怎么到这里来？要是被那些大人发现，可是会没命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和衣角上的灰尘。

“那你呢，你不怕我？”

“怕啊，可是你看起来……不像会害人的样子。”

他又憨憨地笑了。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妖怪吗？”

“不知道。”

“听好了，小爷我叫百善，有千变万化之能的百善。”

言罢，它傲气地哼了一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