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微信提示音响起,许多条消息冒了出来,阮舒扬有些惊讶,过了会儿才发现误发了条消息到许久没用的群聊里,他看着屏幕上白袅的头像,不知该如何回复。
他先是把其余信息都一一回复了,直到什么事情都做完,才鼓足勇气点开了白袅的对话框,好在她并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要转让机器,以及这些机器都是从哪儿购入的。
阮舒扬离开哈密的时候,白袅的伤口还没好,他怀揣着愧疚走了,现在除了隔着屏幕心疼,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手机屏幕亮了,随后熄灭,再亮起,如此反复……就跟手机的主人心情一样犹豫不决。
困顿许久,他还是决定给白袅打个电话,不忍心看着她空等。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阮舒扬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竭力维持平静,用往常的语气询问白袅的伤势如何了,“我不在你身边,你更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睡觉,出门要多穿衣服戴好围巾帽子省得感冒了。”他絮絮叨叨的,哪儿有半点想跟她分手的意思。
白袅一边听,一边默默掉眼泪,她就知道他不是善变的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遇到困难可以向我们求助的,不要把所有压力都抗在一个人身上,那样太辛苦了。”
他俩打电话的时候葛云雀就在旁边听着,还顺手给白袅扯了张纸巾擦拭眼泪。
此刻已经天黑了,今天是举家团圆的日子,阮舒扬一家人本来打算是去奶奶家吃团年饭的,他心情不佳怕被人看穿,就寻了个借口没去。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他站在落地窗边,终于还是把困在心头的那件事说了出来。
“十一月的时候师兄他们拉我入股投资一种新型自动采收机器,当时我觉得这种新型自动采收机器一旦研发出来势必会赶超市面上任何一款自动采收机器,脑子一热就把名下所有的现金全都转过去了。谁知道这就是一场骗局,他们拉过来的自动采收机器精准度完全不合格,甚至连市面上已有的自动采收机器的采收率都达不到。”
被骗钱不是最让阮舒扬难受的,真正让他觉得难过的是,这批自动采收机器是他师兄介绍的,对方明知是个坑,却还是拉着他跳了下去。
阮舒扬道:“这批机器太新了,虽然采收率是低了些,却并不是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想转让给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折现,少亏一点是一点。”
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总不能就这么把机器砸在手里,所以这段时间他四处联系人想要把这批机器转卖出去。
原来这就是困扰他许久的事情。
十一月的时候阮舒扬就在进行投资,怪不得压力这么大,他什么都憋在心里,所有压力都一个人消化,不让身边人帮忙分担。白袅暗自责怪自己没有提早发现,她可以帮舒扬分担一些压力的。
“没事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也没有必要了,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葛云雀插了一句嘴。
听见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阮舒扬惊讶得连说话都磕巴起来,“葛、葛云雀,你怎么跟白袅在一块儿,那我刚才说的话你不是全都听到了?!”
被熟人坑一旦传出去难免丢人现眼,所以阮舒扬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他还以为电话那端只有白袅一个人,才没有犹豫就把事情原委都告知了,谁知还多了一个葛云雀。
“全都听见了。”葛云雀觉得还得多亏了自己,居然想起来清理群聊,否则就看不到那则消息,白袅和阮舒扬就无法破冰。“你跟桔山行民宿的老板是什么关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上次在桔山行民宿那里看到阮舒扬,还差点被白袅误会。
阮舒扬摁了摁鼻梁,“桔山行民宿是我和几个师兄投资合伙开的,当时就想跟你们说,但是怕被人说是关系户,就没说了。”
“这样啊。”怪不得了,他会在桔山行民宿出现。
提到桔山行民宿,几人就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荒唐的不行的‘吻’,葛云雀赶紧换了话题,避免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