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那只手悬在了半空,他握紧成了个拳头,缓缓放下。感慨说道,“既然玉妃你心有旁骛,不如早日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恭送皇上!”玉隐赶紧起身,微蹲行了个礼。头上的玉色步摇盈盈摆动着。
清脆玉珠撞击的声音曼妙动听,勾起了皇上的心思。他看向玉隐的发髻,梳妆精致却略微素雅,仅一枚步摇戴于高髻之上。他的眼神露出三分失望,问道,“既是步摇,为何不戴朕送的那支?”
“皇上赏赐犹如天恩一般,臣妾不敢随意拿出把玩。如若有重要宫宴,臣妾必当盛装出席。”
“也罢,”皇上略点了一下头,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模样。“既是你的步摇,朕便无需过问。”嘴上虽这么说,心底却非常希望能看到她佩戴的模样。
“时辰不早了,皇上您还是早些决定今晚休息的住处。”
“催催催,”皇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只知道一味地将朕赶走,殊不知离了你这里,哪里都欢迎朕!”
“臣妾自然是知晓的。”玉隐就着皇上的话继续往下说。其实两人都心里明镜,玉隐不过是一颗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罢了。“臣妾略感风寒,自是照顾皇上不周。不如,皇上去碎玉轩探望莞嫔如何?”
皇上瞥了一眼她,眼里有几分疑虑。“如今你是钮祜禄氏,为何要帮那甄氏说话?莫不是,拎不清孰轻孰重?”语气带着几分的厉色,听的玉隐有些颤抖。
嘴唇微干,其实稍早之前便饮下一杯茶。倒是这令人上火的事儿,烧干了所有的水。她轻舔了一下嘴唇,开口说,“这后宫许是很久都没有诞下孩儿了。如今,莞嫔有了身孕,皇上应多陪陪她的。臣妾协理六宫,自是要周全阖宫的姐妹。”玉隐的语气略微很稳,端起了乌拉那拉氏的范儿。她眼神坚定,注视着皇上。这一刻,玉隐拿出了曾经果亲王府福晋管事的架子...
皇上望着眼前的人,他微微眯着眼睛,似乎要凝神看清她究竟是谁。熟悉的语气好似回到了王府一般,那时候,纯元便总是这般言辞,希望自己多陪陪待产的宜修...
不知不觉,眼眶被水沁湿,模糊的视线愈发看不清眼前人...
“菀菀......”他的心底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知为何,玉隐随意的一句话总是能勾起他曾经与纯元的回忆...
“皇上,若是纯原皇后在世,亦是不希望您如此颓废、难过的。”玉隐寥寥几句话便将其从苦海里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