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注意到她脸上挂着半颗快风干的泪珠。
撑着混沌的身躯,上前。
谁知那双腿不受自己使唤,踉跄倒地。
玉隐的身子亦是跟着一震。
她赶紧上前搀扶他,顾不上贵妃的礼仪了。
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
果郡王哪怕一摔,都迷倒了无数宫女小迷妹。
“果郡王,您喝多了。”语气里满是怪罪,扬言说道,“您这般,本宫是如何将年幼的小妹托付给你!”
周围人只当玉隐是心系钮祜禄氏,怕出了岔子结不成婚,这才费心跑来。
两个小太监赶紧上前帮忙,将允礼扶起。
“浣碧,那日我本该听你的话好了。”语气悲凉,满腔惆怅。些许哭腔环绕…
“喜轿里没人...”酒气熏天。
一声声带着酒气的醉话,伴着些许的遗憾,缓缓渗入玉隐耳朵里。
果郡王身侧的两个小太监一愣。
浣碧一词。
是紫禁城的禁词。
声音不大,听到之人寥寥无几。
玉隐下意识轻咬朱唇,一丝寒凉透过月白牙齿涌进嗓眼…
手里的帕子握紧了些。
“果郡王醉了,怕是说梦话呢,你们还不赶紧将他送回去。”锦儿是个老油条了,知道这紫禁城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拿出架子和威仪,这日子便好过些。
“是是是,奴才这就送王爷回去。”
“若是王爷有个好歹,钮祜禄氏会要了你们的小命!”
锦儿手指着小太监的额头,用力顶了一下。咬着牙,狠狠说着。
小太监神色紧张,灰溜溜地、搀扶果郡王离开众人视野。
“娘娘,”锦儿看出了些什么,但她不想点破。谁年少时没有个心上人,生活在这紫禁城就够苦的了,女人没必要再为难女人了。
“主子,夜深露重的,您要保重风体啊。”
凛风,刺骨。
一口绵延的叹息声...
黯淡无神、垂眸。
偶然间,一若明若暗的银丝织绣在草丛里略略发亮。
好奇心驱使,上前一探究竟。
一枚荷包,躺在那里。
定是允礼落下,他呀,喝了酒便顾不上谨小慎微了。
玉隐摇摇头,嘴角上藏着宠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