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后，莫言重新站到缓过来的京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五皇子......”

“我不杀你。”莫言只这么说了一句，便扭头不再看他。

“你走吧。”

莫言方才的确是起了杀心，可经过江琰的提醒，他知道，就算要杀他，这也不是个好时机。

更何况，刚刚凌清玥还在场。

“五皇子，属下接下来的话你听听就好，也不用回答属下。只当属下自言自语罢。”

莫言话里驱赶意味明显，可京极就当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说自己的。

“从前，属下虽是受太子殿下命令，但伤害了五皇子这事，属下无从抵赖。”

“两年前，太子殿下派属下伙同其他暗卫一起设下埋伏刺杀你。五皇子当记得，最后一刀，是属下补的。”

莫言紧闭的眼皮一颤，他怎么会不记得？

绝望之中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是他。

“所有人都以为五皇子你死了，实际上五皇子你也确实昏死了过去。”

京极说到这，莫言突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猛地转身，声线颤抖且带着毫无掩饰的怒意，

“你想说是你救了我是吗？你......”

莫言没说下去，可发红的眼眶又已暴露他的情绪。

京极见状，抿了抿唇，接着轻声道，

“属下只是下不去手......”

莫言沉默。

“原本按照太子殿下的命令，是要将五皇子你的尸体带回去。但属下最终还是抗了令，对上说抛尸荒野。”

难怪，难怪当时他都以为必死无疑的自己后来会被凌越所救，原来他并不是侥幸活了下来，事实竟是如此。

莫言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今日的心绪经历了多大的起伏。

可面对京极，莫言还是冷着脸。

“说够了吗？说够了你可以走了。”

京极充耳不闻，继续道，

“今日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属下不求五皇子能原谅属下，是属于不配。”

“只是属下想请五皇子放心，属下绝不会再做出对五皇子有害之举。”

说完这些话，京极便离开了。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莫言自己，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咦？奇怪了，身上的伤口分明没有裂开，为何他的心口却那么疼？

...

江琰带凌清玥回了房，不发一言。

凌清玥主动凑到他面前都没用。

“殿下？殿下？”凌清玥唤他，可男人却直接闭上了眼，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