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却觉得她命可真大,这么多磋磨还没翘辫子。
白素细细问了病史,认真琢磨了会儿:“才人还是叫侍女时时熬药以备用,再发作的时候也能及时喝下,可有一线生机。”
翠衣拼命点头。
白素就这么成为了千回固定的医女。
季珞不放心,打算暗中派人监视。
他正打算离开,却被千回叫住了:“陛下莫不是交不出灯,故意躲着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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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看眼色地退下了。
季珞身子僵了僵,沉默地转身,在千回床边坐下了,帮她掖了掖被角。
她靠在床边,一头乌发散落,面容柔和。
季珞却觉得有细细密密的针扎在心上:“不是,我只是最近太忙了。”
他撒谎了,不是忙,而是火蛊让他发狂,他怕伤害千回。
千回并不戳穿,只是眉眼弯弯:“我知道。但我不忙,所以认真地画了两个月,你看看。”
她指了指一个小柜子。
季珞打开柜子把灯拿了出来。
昔日素白的灯面已经被填充上五彩斑斓的颜色。
千回画的是山河图。
各式各样的景色,不同的季节。
她的笔触很是稚嫩,画得如同十岁稚儿。
季珞提着灯坐在千回边上。
千回指着灯道:“我没见过这些景色,画得也不好。”
“我查了很多书,全靠自己的想象所作。”
“边塞的大漠,北方的雪景,西北的草原,江南的湖泊,我都画了。”
“希望有一天,你能快乐地,自由地,真正靠自己的双眼见证。”
季珞深深凝望千回,看着她脆弱的仿若琉璃。
“我可以吗?”
他的罪孽如此深重,他也已被这皇宫所牢牢困住。
千回将手放在季珞的手背上。
“你可以的,会有这一天的。”
季珞起身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你会陪我吗?”
千回轻轻地说:“会的。”
如果可以的话,至少北方的雪,她想同他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