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看出郁忱对璧昀简直可以说是避之不及,她想起掌柜说郁忱曾被璧昀用珺璟剑杀死。
可郁忱还活着,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你之前被璧昀伤过?”
郁忱低头匆匆看了她一眼,眸色在月光下浅淡而朦胧,却十分坦然:“嗯……也可以算是?”
是就是,什么叫算是?
千回最终笃定道:“你被珺璟剑伤过。”
郁忱将她放下,已是城外,他仍旧是白日练剑的白衣,袖口也仅有一抹云纹。
第一面见到璧昀,千回就觉得对方的气质很像一个人,而那人正是郁忱。
郁忱垂眸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
离千回近些,他就能感觉到心口的伤疤不断作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剑没入心口的感觉,已经深入骨髓。
近一分,痛便多一分。
千回往后退了三步:“谁持剑伤的?”
郁忱没动,看着千回的身影浸在夜色之中,风也静止。
他如实道:“璧昀。”
千回意外地看他:“那你之前说,算是?”有些许模糊的答案。
他避开了视线,并不打算解释。
千回叹气:“你为什么要寻剑?她为什么要断剑?”
真搞不懂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他和璧昀又是什么关系?
显而易见,即使不是杀死他,珺璟剑对他的威慑和镇压也是无可比拟的,即使如此,他依旧要寻剑。
而别人口中的璧昀又是极为正派,却断了可以伤郁忱的珺璟剑。
“师兄。”
千回愣住,风突然大了起来,月光也恍然间大盛,照亮了一切。
璧昀正站在郁忱的身后,面无表情,声音极为平稳清冷,千回却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同。
“我此前觉得有些许不对劲,没想到真的是你。”
“久违了。”
郁忱未曾回头,而是唤出无数符纸,红光混着黑气弥漫开来,阻隔在他们之间。
却不想一道宽大的白色丝带直接破了符阵,挟着极为凛冽的罡风,直直刺向郁忱。
千回下意识想用剑气,却被飞身而来的郁忱握住了手腕。
他以邪气为刃,彻底断了那条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