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心事重重的出了门,大厅只剩下吴桀一个人,外面院子里巴闯又弄了堆雪过来,在堆一条狗,玩的不亦乐乎,他一个人安静坐着,看着外面清冷雾白的一切,抿唇无言。
缅北昨天晚上又打起来了,几支地方武装和克钦军动了手,其他军阀趁乱封了路,伺机而动,军方关闭了好几个口岸,整个缅甸,山雨欲来。
阿爸的离岛给缅甸政坛带来不小的震动,这后面肯定会伴随着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龙叔到现在没有一个电话叫他回去,说明现在国内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个节点不论如何自己都不能现身,不能给吞钦貌发难的把柄,龙叔在仰光,占叔还在养伤,猜叔在缅印边境……
突地,他想起一个人。
他不是把弟弟送走了么?信誓旦旦要自己留下来报答吴家的恩情。听说连书都不念了,求着阿爸把他送去了缅北。
吃了我们家那么多年的饭,也该你出点儿力了。
吴桀换了个姿势,拿出手机,翻了半天,似乎没有凌予皓的电话,冲着院子里喊,
“阿闯,进来。”
外面的巴闯手冻的通红,额头上却全是汗,脑门都在冒热气,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进来,
“怎么了?桀哥?”
“把凌予皓的电话给我。”
“你找皓皓干嘛?他估计还没放假。”巴闯拍了拍屁股上的雪,伸手从裤兜里掏手机,随后坐到了沙发上。
“他没跟你说么?他把那个小病秧子送去了国外,自己不念书了,跑缅北当兵去了。”
翻手机的巴闯一愣,随后抬头,“什么?他没跟我说啊。”
巴闯和凌予皓是在凌予皓被吴猛夫妻领养后,将人送去仰光上学的第二年碰到的,虽说幼时的情义还在,但毕竟好几年不见,也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
加之凌予皓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变故,性子越来越闷,越来越冷,几乎跟养父凌刀一模一样,对人对事,都冷透了,和巴闯也仅仅是每年在仰光见一次面,说几句话,平时互相都不联系。
巴闯在华国读书,又有兄弟姐妹,同学朋友,心又大,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不冷不热的维持着。
但是他没想到,凌予皓不念书了跑去当兵这么大的事,都没跟他说一声。
他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凌予皓的手机号码,递给吴桀,
“这是他给我的私人号码,应该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