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干崖、陇川、南甸几个宣抚司,若是他们受到莽应龙影响,也是倒戈的话,永昌府未必能守得住。”
魏广德提到的几个宣抚司,是属于云南布政司管辖的几个土司,这些年来虽然臣服大明,但这个时候,魏广德可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万无一失。
毕竟,都特么已经准备动刀动枪的了,而这些土司难免和域外土司联系多一些,他们在这个时候是依旧保持归顺大明还是起别的心思,还真说不好。
这也是沐昌祚没有领兵直接部署在边境的原因,边境都是土司的地盘,大军驻扎在那里,并不十分安全。
反而驻在州府,把地方土司推到第一线,若莽应龙真的率兵来攻打,大明这边反而好从容调派兵马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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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出现这样最坏的结果,战火涂炭永昌府将不可避免。
永昌府做为云南布政使司管辖范围,当地汉族人也是不少,到时候多少也要受到影响。
“不是不让沐昌祚领兵出战吗?怎么兵部又会下令让他集兵于顺宁、永昌?”
张居正记得魏广德才能拿出舆图,细说兵部对此的布置,其中并未提到要启用沐昌祚领兵作战。
“云南现在的样子,沐国公就算再迟钝,也会有所反应。”
魏广德这时候摇头苦笑道:“朝中下发云南的公文,件件指向缅甸,他要还发觉不到麻烦,他这个黔国公也就不用镇守云南了。
虽然没有兵部行文,可他有天子剑,凭借沐王府在云南多年积威,指挥兵马布置在边境附近,领兵将官谁又敢不听从命令。
兵部收到黔国公奏报,也只能补上公文而已,还真没法因此治罪于他。”
见到张居正眉头微皱,魏广德继续说道;‘兵部已经给黔国公下了命令,一旦有变,永昌府兵马直奔腾冲,顺宁府兵马则直奔潞两,此两地正好锁住蛮兵东进的通道。’
张居正听到兵部已经有了计划,虽然他不清楚魏广德口中腾冲和潞两的价值,但是也能知道,缅兵入境必然是要从这里经过。
有黔国公沐昌祚率兵驻防在这里,定然可以报云南无忧,当下也就没有顾虑。
“没想到西南承平多年,却暗藏如此危局,若不是善贷发现,险些酿成大患。”
张居正想到差点西南闹出的打乱,难免心中暗自庆幸。
不论如何,朝中总算是有了准备,又事先调集精兵强将做好万全准备,否则缅兵要是真闯进云南,朝野上下怕是要闹上天。
别看大家都视西南为不毛之地,没人愿意去那里做官,可终归是大明疆域,出了事儿,顶缸的可不就是兵部和内阁。
“也是侥幸罢了。”
魏广德急忙谦虚说道,他可不能说缅甸那边,貌似之后和中国打仗断断续续可是持续不少年,还真让他们占了不少便宜去。
“只是如今我大明,不经意间,居然在西南和东南同时可能陷入战火,辽东那边其实也不安宁,善贷,你说,这是否是你我失职的缘故?”
张居正开口说道。
确实,按照当下事态发展下去,大明还真有可能陷入两线交战的环境。
如果在往常,大明现在窘迫的财政,还真没法支持这样的大战。
好在年初解决了辽东问题,现在又是岁末,应该是能拖过去才是。
“都是积弊,不过是正好被你我发现而已,何谈失职一说。”
魏广德乐呵呵说道。
张居正当然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管是辽东还是缅甸,都是嘉靖朝留下来的祸根。
不过,东南吕宋那里,就是另一个样子了,完全就是魏广德主导,想要在海外开拓一片疆域,更别说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恢复旧港宣慰司。
只是,魏广德的想法,张居正倒也能勉强接受。
如今西夷船只到访大明越来越频繁,充分说明大明海上的夷人正在不断增加。
这些人的到来,和大明原来的藩属国之间必然存在利益争夺。
从锦衣卫报上来官员满刺加和吕宋的奏报,两地皆已被夷人占据就可看出,夷人心怀叵测。
魏广德主导的对外开疆,多少可以为大明争取一片缓冲,最起码大明的战船出现在南洋,可以为南洋藩属国提供有力的强援,这对于恢复大明对藩属国的影响力积极性显着。
“我在想,如今新君登基,地方上最近进献了不少祥瑞,你我身为内阁阁臣,也该上表庆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