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好生厉害,我快授不了。”当一个人不在意爱惜自己的形象,那可真的无法无天了。
这话明明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好像是自己在求饶一般,李徽容好是生气,她的涵养修炼至今,早已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在眨眼间杀人,能让人生气至此,脸容紧绷,眼神透出杀意,还是头一回。
身体晃荡中,发现剑还在自己手中,发力朝谢傅喉心刺去,谢傅本能侧头躲开,剑刺在桌子上,桌子裂成碎片,两人一并摔倒在地上。
谢傅惊讶:“你来真的!”刚才那一剑,李徽容可是动了真气。
李徽容俏容紧绷,回应的他的又是一剑,唰一声,虽刺了个空,剑气却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喂喂喂,跟你开玩笑的。”
谢傅一边躲着一边解释,他只是一时玩心大起,这些年也养成随性习惯。
李徽容却没有跟他在开玩笑,每一剑都透着真劲,欲要杀他而后快,此刻完全没有平时的淡然。
“李公子,我求饶了,行吧。”
谢傅本在妥协,这话落入李徽容耳中,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感觉就是在羞辱她一般,冰冷眼神似在发誓,不杀你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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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动她只会火烧浇油,逃又不成,还惦记着她手上五百明光铠。
这天下乌鸦一般黑,李徽容也是一样,他都穿上女裳让她七分,还玩不起一顿泼撒。
眼见好好的房间已经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谢傅觉得要来点狠的,结束这一切,金刚不坏之躯一收,卖了个软弱处给她。
李徽容一剑刺中谢傅肚子,一股鲜血就飚射在她的脸上,鲜腥而温热,表情一呆,人就僵住了。
刚才还被怒气充红的脸容,瞬间苍白下来。
武道中人之所以不畏刀剑,乃是有护体真气庇护周身,实际上身体比常人强不了多少,她刚才一剑能如此犀利刺进,显然谢傅根本没有运气护体真气,剑锋在洞穿他身体的同时,真气之劲也透体而入,杀伤极大。
再不及时施救,人就死了,李徽容猛然回神,伸手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玉坠,这玉坠里面有一颗她以备不时之需的灵丹妙药。
打开暗扣,取出丹丸,凑到谢傅嘴边,手下却停了下来,看着这张闭上眼睛,死寂如木像的脸,手指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他死了!
他在跟自己玩,自己却动真格杀了他。
鼻子一酸,一股热意涌上眼睛,眼眶就湿润了。
李徽容看似天性凉薄,不为别人的悲喜而悲喜,实则情感丰富,内心敏感,必任何人都能感受悲喜。
当初她怀着菩萨心肠,为万千灾民而落泪,此刻,她为谢傅而落泪。
虽然仅仅交际三次,却视若同窗共鸣之友
在苏州城下,两人目标相同,谢傅有不知民间细致之惊句警言,她也因此受益匪浅。
在玉尘山,一同饮酒,有同窗之秒镜,李徽容第一次感觉自己并不孤独,她其实有伴,那一次她也做了回自己,畅无不言,甚至把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也坦露出来。
她再也遇不到一个的人了……
念头至此,浑身似脱力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自母亲自缢身亡之后,她就再没有这种无力感。
谢傅这一次真的玩出格了,如果不是他有神奇生脉,真的要玩完。
李徽容真气透体而入的一剑,对他全身经脉造成巨大伤害,皆因他毫不设防。
这就好比城池被攻破,如若拿起兵器拼命反抗,还能抵抗一阵子,甚至杀死一部分入侵者。可是一旦放下兵器投降,那就是被全部血洗的结局。
他的全身经脉就像放下兵器的士兵,而李徽容虽然算不上是绝顶武道高手,却也是深藏不露的二品高手。
当初在困魔洞,李徽容也不曾展示出真正实力来,刚才确被谢傅气着了,那一剑是全力一剑。
只能说谢傅托大了,消停是消停了,可经脉老遭罪了。
当然拥有神脉与生脉,不至于就这么玩完,此时没有生命气息,只不过是生脉的自我保护,就像自然界的一些动物在身体极端恶劣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