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容微微一笑:“确实如此。”
谢傅问:“什么滋味?”
“妙不可言。”
谢傅颇有深意笑道:“人生最惊喜的是,当你望着一片枯田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时,突然天降甘霖,转眼之间就变成一片桑田,那秧苗在雨水滋润下生机勃勃,是何等赏心悦目啊。”
李徽容此时方后知后觉,洁白的脸颊染上几点红情,谢傅突然咦的一声,李徽容正嫌无话可说,问道:“怎么啦?”
谢傅问:“你今天抹了脂粉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徽容瞪了谢傅一眼:“没!”她从来不用这些东西。
“那你脸蛋为什么这么红?”
李徽容眼神由瞪改嗔,便是这一刹那的云情就让谢傅哎呀一声:“不得了,了不得。”
李徽容此刻真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如何失态,谢傅却托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我现在总算明白汉哀帝为何不爱美人爱贤卿。”
李徽容轻笑:“这让你很骄傲吗?”
“当然!”
“这不是你风流才子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非也,因为你是李徽容,一个视天下英雄豪杰如匹夫的女人。”
“我视你为同窗,给你几分薄面也是应该。”
李徽容镇定自若,她早已经习惯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直到谢傅附耳向她说起悄悄话:“李徽容,你动情了吗?想我,尽情思想,这就是脱画技法。”
一场大雨骤地降下,润物无声……
“谢傅,你的美男计得逞了。”
谢傅用讲故事的语气缓缓说道:“市井有个卖猪肉的人,十分友善也十分的健谈,邻里街坊都喜欢到他那里买猪肉,顺便聊上几句,我经过摊档的时候,总能看见一群人聊着就聊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见李徽容朝他看来,谢傅问道:“你说他们是去买猪肉呢,还是去找卖猪肉的聊天呢?”
谢傅故意说道:“买猪肉吧。”
“既然是买猪肉,买完怎么不回家呢?”
李徽容笑笑:“那你说他们去干什么?”
谢傅笑道:“一开始是来买猪肉的,聊着聊着就忘了自己是来买猪肉的,你说我在向你施展美男计,我如果故意施展,像你这么大智慧的人,会上当吗?”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上当呢?”
谢傅哦的一声:“是吗?是故意上当还是情不自禁呢?”
“你看得出来吗?”
谢傅贴耳轻声:“就是傻瓜也看得出来。”
“你既不是向我施展美男计,你又是在干什么?”
“陪你啊,你我志趣相投,你悦我心,我悦你目,何乐而不为。”
“谁说你悦我目了,你不知道你有多讨厌。”
谢傅哈哈一笑:“若不能悦你耳目,按照你脾气早就把我大卸八块了。”
李徽容忍不住扑哧一笑。
谢傅挨近:“我们再来说说这画。”
李徽容说道:“你这脱画技法确实让我惊讶,不过这幅画叫《静雪孤飞图》,你又画一只上去,就变成不伦不类,意境全无。”
“说跟你说没有意境。”
“那你说说有什么意境?”
“你看,寒风静雪,独鸟孤飞,岂不显得萧条,我再画一只上去,双鸟作伴,岂不是意境立变,暖意浓浓,人生最温暖时莫过于在孤独无助时,有一侣作伴,便是一个微笑也能够让人胸臆填满温暖。”
李徽容闻言心中一荡,这话恰如其分的叩动她的心扉,她凡事靠己从不求人,可当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时,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帮助她,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无助,所有的骄傲也荡然无存。
朝谢傅看去,他果真挂着微微笑意,让人见了也受到感染,暖笑在心,忍不住缓缓伸出手要去触摸他的脸颊。
“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谢傅骤然说话,李徽容手停下,又自然收回:“就算有理,难免有糟蹋名作之嫌。”
谢傅笑笑:“你还是狭隘了,太过拘束于前人,说不定这一副……”
一时思路断了,赔笑一句:“名字还没有取好,这一幅画在将来比《静雪孤飞图》更上一层楼,更加出名。”
“也许吧。”
谢傅兴致勃勃:“你可又知这画中故事?”
李徽容莞尔,这幅画是她画的,他只是添了只鸟,能有什么画中故事,嘴上淡笑:“你倒说说看有什么画中故事?”
“这幅画名叫《寻妻归家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