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雨势渐小。
几名年长的师兄去碑林葬了秦会,简单发送,事情暂时平息。
蝉声重新嘶鸣起来。
陆缺到洞府侧面小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靠坐在床头。
以《断古心法》九转九倒之法运功,中途被强行打断,熄灭了二十四团命火,脏腑也遭受牵连,一战之后,神色显得越发困顿萎靡,累得都不太想睁眼。
雪初五了解过事情来龙去脉,不知说什么好,坐在炭炉前给陆缺熬小米粥时候,仍然有些气闷。
关在洞府修行这一天,竟错过这么多。
要是下午早点醒神和陆缺并肩作战也好了。
雪初五出神思量,锅里小米粥翻腾,蒸汽顶开锅盖都浑然不觉。
“粥滚了。”陆缺出声提醒。
雪初五蓦然回过神,看见米粥冒着气泡溢到锅边,赶紧用抹布衬着揭开锅盖,下勺扬了扬。
“觉得没能上忙很可惜,有点走神。”
“打这场架有师傅、童掌事、陈絮教习约束,到见血的程度就得收手,跟上斗法场切磋没什么区别,本来也无须帮忙。”
雪初五放下汤勺,转身凝视陆缺,许久没有移开视线。
陆缺道:“怎么了?”
“不是用不用帮忙的事,只是想着师弟遇上麻烦时候,身边有我。”
“嗯。”
陆缺脸色苍白地笑了下,合上眼闭目养神,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雪初五已经把饭菜做好,摆在桌上晾着。
“谢谢师姐。”陆缺起身下床。
“跟谁客气呢?”
雪初五在炭炉前熬粥炒菜,有些热,解下了外罩衣裙,身上仅剩一件黑色素纱裙。
……这素纱是大夏近几年才创新的纺织技艺,所选蚕丝纤细,织工精巧,裁制出一件衣裙,重量还不过一两,极其轻薄纤透。
偏是雪初五身段美腴凹凸,平常不习惯用束胸布,过来搀扶陆缺时,素纱裙几乎被黄润灯光映得朦朦胧胧,似纱似雾,诱惑感不言而喻。
端庄精致与妖冶在她身上呈现出了完美的平衡。
陆缺都忍不住地心神悸动,目光游离不定。
女为悦己者容。
被陆缺直勾勾地看了几眼,雪初五反而觉得欣喜,粲然一笑,说道:“先吃饭。”
“这衣裙师姐可别在外面穿。”
“只穿给你看的!”
………
吃过饭。
陆缺气色依旧很差,不适合和师姐精研君子六艺,骑射之术,重新躺回床上,盖上了薄毯。
雪初五洗过碗筷回来,坐到床头,“明天我去找师傅求两丸补气血的丹药。”
“我气血还是很足,这回是伤到了经络穴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