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杏柔弄出来了这出,陆缺就得提前上岗。
但转入执法堂,首次办事,就办到亲戚头上,还是自己亲传一脉,给颜杏柔那刀,到底是扎在谁身上就有点微妙了。
一片素雪宁静之中,陆缺微微叹气,伸手摄来块石墩,挥指削平顶部,铺开笔墨纸砚,详细询问展伦始末,提笔记录下来。
“看看没问题就签上姓名,我宗执法堂会依宗规处置颜杏柔。”
写满字迹的纸张递过来,展伦潦草地看了一遍,俯身署名。
面子都是相互给的,参合宫长辈如此处置,已经颇为公道,展伦亦不敢贪多,老老实实地说获取七叶乌藤花期间,确实也出了力气,分到应归自己的两朵就行。
他见颜杏柔肩膀被灵刀贯穿,鲜血顺着衣襟流到腰间,滴的雪地斑斑点点,疼得脸色发青,心里那点愤懑随之消散,低着头拘束地向陆缺求情。
“请陆前辈从轻发落颜师姐。”
“这时候你倒又做起好人了,用不着。”颜杏柔忍着剧痛抢白展伦。
陆缺道:“过来,签上你的名字。”
颜杏柔怨气直冲天灵,别人家的长辈都是给晚辈涨势,做靠山;这位长老亲戚可倒好,遇事先拿自己人开刀,一股子迂腐的清正之气,好像有什么病似的。
她仰着脸道:“肩膀受伤,写不了字。”
“那按手印。”
陆缺让颜杏柔按手印,颜杏柔偏偏又不按,提起毛笔写上姓名,随手把毛笔撂在石墩上。